宿窈只剩下本能了,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周时衍应该是刚吸过烟,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烟气息。
宿窈把脸埋进那气息里,本能是蹭啊蹭,但理智还在:“送我去医院。”
周时衍揪着她身上礼服的后衣领,像拎一只小猫,轻轻松松把她挪开,让两人之间隔出距离。
“没空。”
宿窈当然知道他还是在记仇,记恨着她上次感冒,恩将仇报那个事。
这会儿服软的也很快,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求你,周时衍,你别不管我……”
这地不比国内,医疗条件没那么方便,宿窈就去过一次,而后就不怎么敢生病了。
以她现在的情况,她真的不保证自己能清醒的坚持到见到医生。
周时衍说没空倒也不是假的,他看了眼自己的腕表,半小时后,他还有个工作会议。
而这里离最近医院的位置,开车也要四十多分钟,还不包括等红绿灯的时间。
看着宿窈沉吟半秒,他做了决定:“我帮你报警。”
宿窈无助地直摇头。
她刚来这的时候,走在马路上就被一个流浪汉抢过包。
当时她也报了警,按理来说应该很快就会解决,结果至今一年过去了,她什么回复都没得到。
她现在已经不相信D国的警察了。
“找他们也没用……周时衍……你帮帮我……”
她越来越难受了,宿窈能感受到,离她理智彻底消失的时间不远了。
周时衍见她这样,倒也不会真的放着她不管。
虽然宿窈过河拆桥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但他目前对她还是停留在戒断反应期,就是理智告诉他可以断了,但是情感上,时不时还会想念她一下。
这种情况,他当然也不会太绝情,所以在周时衍离开展会的时候,他还是把宿窈给带走了。
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周时衍就注意到了,宿窈根本没办法正常走路。
眉心又皱了起来,他把宿窈抱在怀中,就这么带着她,走到了宴会前厅,往正门走。
这种情况,当然会引来不少人好奇的注视。
她能出现在这,显然是在这个场合有人脉的,既然能有人坏她,就说明对方故意想让她出丑,周时衍既然帮了她,自然帮人帮到底。
脱了外套盖在宿窈身上,遮住她的衣物,又把她的脸往自己胸口按,让别人看不到她的脸,也辨认不出她的身份。
然后就那么,顶着大家或好奇或探究或戏谑的目光,目不斜视地离开了这个场地,把这女人给抱回了车上。
开车回去的路上,手机响了三次,是国内那边的人在确定参会人员和会议要务。
周时衍职称较高,有晚到的权利,但也只是晚到,不代表他能缺席。
皱着眉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回家,又把宿窈给抱下车,周时衍直接就把扭成麻花的女人扔进了浴室的浴缸里,又把花洒取下来放到她手上。
“你自己解决,用完把浴室清理干净。”
宿窈神志不清,软软的手臂,抱着他脖子,想要往他身上贴。
“周律师……”
周时衍冷淡地把她胳膊薅下来,语气薄情,半点都不留情面。
“你叫错人了,我已经不是律师。”
宿窈在他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裙子给揉皱了,这会儿更是直接把手伸到拉锁那,想把裙子给脱了。
扯下肩带时,她看见周时衍还在浴室门口,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宿窈跟裙子的斗争结束,又抬起头时才发现,门口的男人已经没了。
不仅人不在了,他还把门给关上了。
宿窈无措地坐在浴缸里,瓷器的凉非但没让她觉得好受,反而觉得那把火烧的更热了。
她打开了花洒,想要用凉水给自己降温,然而也是没什么作用。
周时衍开完会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他对着关上会议软件的电脑干坐了会儿,又起身,去了卧室。
径直走到浴室,打开门。
宿窈蜷在浴缸里,层层的水纹随着她的动作在浴缸里荡漾开,瓷白的肌肤泡在其中,染着一层粉。
化着淡妆的面容一片迷蒙之色,嘴唇上的口红因为她一直咬着自己,已经缺了一小块,乌黑的长发散在水面上,眼神勾人的像一只海妖。
宿窈隐隐的,是知道周时衍在看着她的,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片刻在和那男人对视。
于是她便直勾勾的,充满渴望的,盯着他看。
过了会儿,周时衍果然靠近了,宿窈立刻便伸出了手,什么都顾不上了,想要抱住他。
耳边听到男人声音略哑地问:“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