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怀疑迟峪为什么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决绝离开,她在这一瞬和他感同身受,了解他的害怕,恐惧下一次不讲道理的分离。
别再纠结了,享受当下吧。
她重新变成了那个在他面前直白热烈的大小姐,缠在他身上逼他说出往浴室跑的理由。
迟峪面对她的攻势自然是节节败退,埋头躲进少女的颈间,轻声解释。
“我怕你后悔。”
你没有机会后悔。
“我想给你退路。”
骗你的。
“然后放你离开。”
不可能。
迟峪承认自己的卑劣,比起像太阳一般明亮的林葵枝,他更爱耍一些攻心的手段,示弱也好,装可怜也罢,他想方设法要将人永远套牢。
果然,少女急急打断了他。
“我才不会后悔,”她显然很生气,“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唇角微勾,话语却是满满地不安,“我只是有些害怕。”
“别怕,迟峪。”嗓音中的怜爱与愧疚几乎要溢出来,“绝对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
“可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他轻轻蹭了蹭,“不过没关系,就算枝枝只能陪伴我一小段人生,我也心满意足了。”
林葵枝一听不得了,严肃地捧起他的脸,“不准你这么说,你放心,如果我食言的话,就,就……”
“就什么?”他低声诱哄。
少女皱眉想了半天,被小说侵蚀的大脑转都不转一下就开口。
“你就把我锁起来绑在身边,这样我就没办法离开你了!”
绰,她在说什么。
她是白痴吗?
病娇小说看多了人都傻了。
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她本意是怕系统又让她做奇怪的任务,想着如果是大反派强行将人锁在身边,那系统也应该没什么办法。
怎么说出来就这么奇怪。
迟峪死死压抑自己,直到口腔弥漫血腥味,才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他抬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枝枝说的是真的吗?”
算了,说都说了。
“当然是真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男人双眸闪过诡异的色彩,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嗯,都听枝枝的。”
林葵枝还不知道,自己亲手释放出了那只被理智束缚在笼中的野兽。
——
第二天林葵枝打开手机,才知道节目录制又取消了,这次是因为叶柔突发身体状况进了医院。
好突然。
她问迟峪昨天晚上她回房间后发生了什么,男人同样不解,“不清楚,他们都回房间了,我喝了点酒所以想缓一缓。”
保姆车上,林葵枝想了想,还是发信息给导演询问情况。
冯导:【没事,肠胃炎。】
冯导:【倒是你和迟峪怎么样了?】
林葵枝:【我们挺好的呀。】
冯导:【哈哈,那就好。】
林葵枝回了个表情,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寥寥几个字背后,冯轲有多么地喜极而泣。
在他眼里,只要迟峪那小子和他老婆好好的,必然是世界和平,无人伤亡。
车停在试镜地点的楼下。
她已经把剧本看熟了,女二这个角色确实和她很适配。
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从黑市买来一个奴隶,平日里对他是非打即骂。
然而这个奴隶,将来会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爬到高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来找千金小姐复仇。
这不就是她和迟峪的古代版嘛!
“林小姐?”
她抬眼看去,居然是很久没见的阮韵。
“你怎么也在这?”阮韵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林葵枝也没什么好隐瞒,“我来试镜女二。”
阮韵诧异地看着她,声音都抬高了些,“你?这部剧的导演可是对演技要求很高的,你一个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素人怎么进来的?”
旁边的人听到后,都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林葵枝,默认了她是攀附金主走了后门。
少女直直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导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向大家都知道,你这样说是想质疑李导的专业水平吗?”
阮韵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呛自己,一时说不出话。
“李……李导。”
一旁的小演员嗫嚅着出声,阮韵猛然转头,这才发现李导不知道在后面听了多久了,她顿时心虚,苍白着脸解释。
“李导,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李铖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后看了场子一圈,“18,19号,进来试镜。”
嗯?这么快就到她了?
林葵枝走了进去,李导重新坐下,看向她的眼里隐含笑意和鼓励。
在国外,李导就曾经邀请她试镜,当时因为系统的不可抗力拒绝,这次终于可以在国内和李导合作,林葵枝自然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