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心等班主任走远了以后,林葵枝也才偷偷溜了出去。
“哎!小枝枝,你去哪儿?”越心被她吓一跳,压着嗓子低声喊她,却只能看到女孩猫一样飞速远去的背影。
——
教师办公室。
迟峪正乖巧的女儿地站在班主任面前。
“迟峪啊,那件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班主任拿起保温杯,打开盖子倒了一小杯热水,“你怎么解释?”
“老师,我没有作弊。”迟峪神色淡然。
班主任扶着镜框抬眼,观察他的表情,“有?那从你身上掉下来了纸团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对面传来一声嗤笑,是来送作业的顾辰。
见迟峪看向他,他挑衅地扬起眉毛。
作弊被抓,666啊。
迟峪也不恼,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
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笑得顾辰直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迟峪,你成绩本就不错,何必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开水蒸腾的白雾氤氲,他每喝一口,就要摘下眼镜擦擦雾气。
“老师,我真没作弊。”迟峪长叹一口气。
“还不承认!”班主任生气了,杯子重重的放在办公桌上,溅出几滴开水。
他最讨厌不诚实的人,当即就罚他去操场跑十圈。
迟峪面无表情地低头应下,只是在经过一脸幸灾乐祸的顾辰时,轻飘飘瞥去一眼,于是顾辰就在他眼中看到了得逞的笑意。
顾辰心里本来毛毛的,但看着迟峪在下面的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又放松下来,心情颇好的站在窗边,欣赏吃迟峪吃瘪。
最后一圈了,顾辰都没看到林葵枝跟过来。
啧啧,他了然地摇了摇头,看来被林大小姐玩腻了啊,遂用怜悯的目光落在迟峪身上。
突然,他心下一惊,眼睛盯着下方,瞳孔微微收紧。
迟峪那孙子居然摔了?
“迟峪!”
膝盖狠狠擦破了一层皮,血淋淋的吓人,女孩抓着他的手都在抖。
“走,我送你去医务室!”
少年无力地嗯了一声,站起来后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林葵枝身上,从后面看像是把女孩整个搂在怀里了一般。
顾辰将一切尽收眼底,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份证原件和复印件都在扑克牌里了。
一想到迟峪临走前那个轻蔑的眼神,他就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卑鄙无耻的绿茶男……
医务室内没人,林葵枝只好先扶他坐下。
翻出生理盐水,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伤口。
“嘶。”
听到带着痛意的吸气声,林葵枝赶紧凑近伤口处,轻轻吹气。
迟峪大腿瞬间绷紧,手也将女孩手臂上的软肉按得凹陷下去。
“还是很痛吗?”他听见她心疼的声音。
“不痛。”他嗓音微哑,“你继续吧。”
伤口清理完后,林葵枝用棉签给伤口处涂抹碘伏消毒。
她的动作太轻太柔,像羽毛挠在伤口,愈发地痒。
第20章 她什么都没看到
回到别墅,林葵枝扶着迟峪走到床边,不知道被什么绊倒,直接连带着迟峪,两人一同摔在了床上。
手臂撑在她身侧,额前碎发垂了下来,大概是不小心撞到痛处,迟峪轻轻喘着气,眼角微红。
“对不起,你没事吧!”女孩惊慌失措地想要查看他的伤口,手往下探。
迟峪瞳孔微颤,手臂一松。
“唔!”林葵枝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扁了,不舒服的想推开他爬起来,动来动去。
下颚线绷紧,迟峪额头开始沁出热汗。
哪里都软,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大块豆腐里,这块豆腐还一点都不安分。
迟峪握着女孩细腰的手收紧,他强硬地按住这块豆腐,声音滚烫沙哑,“别动!”
林葵枝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便乖乖地躺着,直到这时,她才感受到不对。
“迟峪,你口袋里放了钥匙吗,硌得我难受。”
迟峪愣了愣。
反应过来后,他低笑出声,薄唇贴近她的耳朵。
“以后再告诉小姐。”
以后?现在不能知道吗?
林葵枝迷茫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的话,大小姐就爬不起来了。”
“这样还怎么考同一个大学?”
林葵枝其实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离得太近了,这张造物主宠儿的脸离她太近了。
她感觉自己被双眸蛊惑,沉溺在深潭中,只看到漂亮的唇一张一合。
什么爬不起来不能考同一个大学。
当然不可以,她要和迟峪峪同一个大学才行。
于是她含糊地胡乱点了点头。
迟峪勾唇,艰难地起身。
“可以麻烦枝枝扶我去浴室吗?”
女孩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抓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他也顺势将大半个人再次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