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年年初开始,港城各大金融机构因为受到房地产行业下行的影响,在全球资本市场上寸步难行。
排名第四第五的投行在濒临破产之际,政府出于稳定市场的目的,公布将为两者高达千亿的不良资产做出承担。
现在压力来到了投行业务排名第三的港信身上,无论是断臂求生,还是卖身求荣,似乎都填不满公司账面的亏损。
而政府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出手救市来助长所谓的道德风险,所以港信破产或者出售,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但望清和不甘心,他选择继续拆分出售就是为了逼政府再次出手救市,拿纳税人的钱来为自己投资的错误买单。
“港信所有不良资产估值1200亿,其中80%是民众购买的基金债券,如果港信倒了,港城金融业,银行体系的信心就不复存在了,您不救也得救。”
望泽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会把公司整体出售,您必须想办法救。”
主席暗骂了一句土匪强盗后愤然离席,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碰到了自己的手下。
“sir,华盛那边来人了,想和您谈一下关于港信的事情,他们只给了三十分钟。”
态度极其强硬嚣张,首席咬了咬牙,看了眼办公室里失魂落魄的男人,叹了口气:
“走。”
门开,程驰上前和港城金融监管局的主席握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华盛做的一套注资方案,您看一下。”
这套注资方案目前是最优解,由政府背书为港信的不良债务作名誉担保,稳定市场信心,同时华盛作为投资人,以高于目前港信股价的10%对其进行全资收购。
“但我们有要求,”程驰看出主席面部表情的松动,及时补充:
“华盛接手后,港信现有的董事会必须解散,分红工资可以继续领,但是不能参与任何决策,全新的董事会将由我们组建。”
主席: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需要和港信那边的人商量。”
“可以,”程驰侧身让出一条路,微微颔首:
“距离三十分钟结束还有15分钟。”
态度礼貌谦恭,不卑不亢,但就是带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他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也算是学到了他谈判中如何在无形中压人的技巧。
——
下半年的Princess大秀定在了十二月份。
Princess是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也是在纽约上流社会圈层中拥有一席之地,美籍华裔的周家家族产业之一,主打少女的娇奢风。
在此之前,望舒和一共给Princess拍过三支广告,六本杂志封面。
今年的广告短片由周家的小小姐担任女主角,望舒和则负责秀场的总设计工作。
望舒和拿着平板捋了捋手上的工作,九月份艺术馆开业,大秀在十一月份。
十月份暂时没有工作安排,所以她打算十月份飞去纽约,和Princess的品牌方共同商讨关于秀场的设计细节。
然后顺便去瑞士度个短假,十一月份直飞纽约现场督导秀场布置。
完美的安排!
等工作室把行程表排好后,她让助理顺手给季岑发了一份。
季岑收到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下压的眉眼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传达了他不悦的信息。
“我只是去玩一个月而已呀,况且也不是现在去嘛,不许不高兴嘛!”
她黏黏糊糊扑进他怀里,同他撒娇:
“你明天不是要去京市出差吗,我帮你收拾行李好不好?”
季岑还是不说话,望舒和只能从他怀里起身,拉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走嘛走嘛!”
这是她第一次在出差前提出帮他收拾行李,季岑按下心中的不快,一言不发和她一起去衣帽间收拾行李。
望舒和问他出差都要参加什么活动后,开始耐心地挑选腕表和领带,以及袖口,胸针等配饰。
“白色防尘袋里那件你参加商务晚宴穿,黑色防尘袋里的参加国际经济论坛时候穿,配套的胸针、领带和袖口都在里面。”
望舒和一手拎了一件西装站在季岑面前,歪着头和他对视,声音甜软,像朵羽毛落在心间。
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季岑就是有再大的情绪,也早就烟消云散,他叹了口气,上前隔着衣服把人拥入怀中,低叹着交代:
“在家里好好吃饭,我三天后就回来。”
——
私人飞机落地京市机场,季岑上车后先吩咐司机先回霄云路八号看爷爷。
他和小九的婚房在柏悦府,老爷子一个人住在霄云路八号,他们偶尔回北京,也是住一晚就走,大多数都住酒店,因此柏悦府被闲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