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生活算不得干净,身边莺莺燕燕也不少,女朋友按周换。
但有了这个仔之后,好歹收敛了一些,不再往家里带女人,平日里除了工作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他了。
还别说,养个仔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还挺好玩的。
他亲了亲儿子肉嘟嘟的小脸,笑着道:
“今晚和爹地去陪太奶奶吃个饭。”
“姑姑也去吗?”
小奶包子掰着肉乎乎的手指,眉头紧紧皱着,望泽和只当他想小妹了,随口应道:
“你姑姑不去,你姑姑在纽约,和你姑丈在一起,等你暑假,带你去纽约和姑姑玩。”
他也是在飞机上和小妹聊天时才听她说她也在纽约,跟着季岑从苏黎世过来的。
听说姑姑不去,望衍之小朋友神色突然变得落寞,趴在爸爸肩上,一动不动。
阿成先把车开回了港岛南区的浅水湾花园别墅,等先生和小少爷换好衣服后,三人开始前往港岛西部的太平山。
望家的主宅坐落在太平上的半山腰,占地面积千平,在新一轮房产估价中,稳坐港城第一豪宅名号,通体白色,望过去,醒目又大气。
车子畅通无阻地驶入大门,在环岛喷泉前停下,早就在院中等候多时的管家等着停稳后,小跑着上前开车门。
望泽和抱着儿子下车,和管家文叔打了声招呼,把带的礼物交给他后,径直往主宅内部走去。
“阿泽呐,你好久都没回来看我了!”
望泽和循声抬头,看着正在下楼的奶奶,脸上随即扬起一抹温和地笑,他把儿子放在地上,说道:
“去,和太奶奶问好。”
何曼怡虽然已经将近七十岁,但岁月从不败美人,再加上保养得当,精神状态饱满,看上去气势不减,气质优雅。
望衍之小朋友从爸爸身后探出小脑袋,慢吞吞地上前,看着面前金发碧眼的老太太,怯怯地说了声太奶奶好,然后又鼓起勇气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张画,大着胆子递过去:
“太奶奶,送给你的礼物。”
是张常青树,画的七歪八扭,幼稚可爱,幼儿园老师说了,这幅画可以用来送给长辈。
“嗯,谢谢你,有心了。”
何曼怡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使眼色示意身边的女佣把画接过来。
望泽和看着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想再去同年事已高的奶奶争论关于小崽身份的事情,但也不想让自己的仔受委屈,便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出去玩。
等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亲手给老太太倒了杯茶,状似随口问道:
“奶奶,你和小九在京市的那一年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那天季岑说过小九有心理问题后,他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小九无论是在港城还是在英国还是在美国,除去念书的时间,他们兄妹两个基本上形影不离。
小九一直都表现得活泼开朗,两人唯一分开的那一年,是小九大二时休学回国的那一年。
他则因为公司的事情,留在英国,一忙就是一年。
两人有一年没见面,昨天他让人去查那一年小九在国内干什么才知道,小九那一年根本不在港城,也没有去瑞士,而是在京市,还是和奶奶一起。
何曼怡是中英混血,丈夫的早逝让她饱经岁月的风霜与磨难,但骨子里依旧保持着属于贵族的优雅从容。
她低着头,用布满皱纹的手握着法式古董杯的把,微微抿了口微微冒着热气的花茶,抬头慢悠悠地问道:
“那是哪一年?”
望泽和看着奶奶疑惑的神色,提醒:
“小九85岁,在英国念完高中回国的那年。”
咚——
茶杯被放在桌子上,何曼怡叹了口气:
“那是哪一年,我脑子如今糊涂了,好多事都记不得了,是小九出了什么事吗?”
想到此,她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在诉说着她的担忧:
“我的小九出什么事了......”
爷爷很早就去世了,那时他父亲和姑姑大伯年龄都很小,整个望家的产业是由奶奶一个人撑起来,做大做强的。
他父亲望承意,是草包里的精英,接手家业后,没有发扬光大,也没致其衰落,最起码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他清楚,小妹就是奶奶的命根子,心头肉,小妹要出了什么事,以奶奶现在的身体,估计也要跟着去了,于是他赶紧握着奶奶的手解释道:
“小九没事,和季岑在纽约,您安心,我就随便问问。”
“奥,这样啊,小九没事就好。”
何曼怡舒了口气,又拍着孙子的手心疼地念叨:
“你也是,我看你怎么又瘦了呀,阿泽,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能忙起工作就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