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书桀的生日到了,正好在周末,请了许听芜去唱歌。
地点在中央广场一家KTV,许听芜提前给他买了一副耳机当礼物。
她到场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大半的人,有几个班上同学,还有一部分是他院子里的小伙伴。
这样的场合,赵飞萤必然在场,而且是最活跃的那个。
“诶,来了。”赵飞萤笑着招呼,“这就是我刚刚说的,又甜又酷的学霸美女,我的好姐妹许听芜。”
赵飞萤和肖书桀一个院长大的,在场的人她都熟悉,充当了润滑剂,把两方都热络起来。
“你们好。”她朝肖书桀的小伙伴们笑着打了声招呼。
许听芜在不熟的人面前笑容腼腆,也很少有什么表情,往往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
因此大家也不敢在她身上开玩笑,而是礼貌地笑着回应了。
她把礼物给了肖书桀,发现这个场合最该热闹的他,却沉闷着。
“怎么了?”她问。
肖书桀一脸不高兴:“赵姐叫了体育委员来,这是我的生日会,他一个外人来干嘛啊。”
有情绪了。
“说你喜欢她你还嘴硬。”许听芜易一语中的。
肖总脸上飞上红晕,不满地挺直了脖子,“谁说喜欢了!我和她关系……”他顿了顿,叹气,“唉,反正一言难尽。”
许听芜信奉的是直率出击,以她的性子必然理解不了。
歌唱了一会儿,体育委员如约来了,坐在了赵飞萤另一边,隔空给肖书桀说了声:“生日快乐,肖总。”
肖书桀果然一张黝黑的脸更黑了,他笑着贱兮兮回怼:“礼物都没送,来白吃白玩啊。”
他平时就是这幅样子,体育委员以为他开玩笑:“别说我没送,我和飞萤一起送你的围巾,你现在不是戴着吗?”
“我……”肖书桀一张脸刹那间青红交加,像一块染料板。
他咬咬牙,闷声对许听芜说:“老子不戴了还不行吗!”
许听芜替他默哀,好惨一肖总。
歌唱得累了,互相也熟悉起来,开始几个几个凑近聊天或者玩游戏。
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过来:“盛遇啊,校草?不听说是个孤儿吗?”
许听芜和肖书桀在说话,听到这,皱起眉看过去。
接下来,几乎一个包间的人都安静下来,看向说这句话的男生。
“他爹人不行,她妈当年宁愿把他丢孤儿院去都不让他留下,后来才被盛家找回去的。”
“别不信,我爷爷以前在盛家种过花,他亲口给我说的。”
来的班上的几个人都静默了,表情讳莫如深。
只有体育委员附和了一句:“怪不得,他像个变态一样,那么吓人。”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几个外校的人都发问:“听说他打起架来不要命,是不是真的?”
场上的人都喝了点小酒,他也有点不着四六:“可不是,以后说不定就是杀人犯。”
许听芜脸色已经变了,抿着嘴,冷冷看过去。
赵飞萤去拉他袖子:“喂,你说什么呢?”
“不都这样觉得吗?对了,你叫许听芜别和他走一起了呗,不安全。”
“够了!”赵飞萤让他闭嘴。
她知道许听芜和盛遇关系好,连带着她也觉得盛遇其实没那么吓人,他这样说未免过分。
许听芜静默坐着,这是肖书桀的生日会,她不想破坏气氛,但听他这样说盛遇,她实在忍不了,把杯子咯噔一声放在桌上。
“你没喝多?”她直视过去,一脸冷艳,“说谁杀人犯呢?”
不知道肖书桀是趁火打劫还是真的义愤填膺,站起来,指着体委,对着话筒喊:
“你个傻逼,盛遇惹你了?你说人家杀人犯,我特么看你才像个劳改犯。”
他又看向刚才发起话题的男生:“还有你,你长心没有啊,嚼什么舌根。”
他说完,把话筒扔了,扯下脖子上的围巾甩到一边,捞起外套就往外走。
一时间,场面变得尴尬混乱,大家追了出去。
许听芜心里憋着一股气,路过体委时,骂了一句:“我和谁走一起要你管?要不是飞萤在这,看我不扇你。”
她给赵飞萤发了消息:「对不起啊漂亮宝,让你那么尴尬」
随后冲出KTV,拦了辆车直接来到东南街。
秋夜的冷空气呛得人胸腔一并疼痛,她也不管危不危险,盛遇是不是会生气了,一路跑进听涛巷,站在漆黑的店门前。
她给盛遇打了电话,嗓音都在颤抖:“我在你楼下。”
少年出现得很及时,单薄的衣衫,连外套都没来及穿,迅速地从门里走出来,身型寂寥又消瘦。
“盛遇!”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又控制让自己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