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许听芜父母去世,她正好刚上高中,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同学大多顾着学习,冲竞赛冲金牌,教室的气氛无比压抑。
尽管对许老爷说她八字不好的说法嗤之以鼻,能让她从那个环境里解脱,她由衷感到幸运。
热情好客的代表人物——肖总,从前排跑过来散发光芒:“许姐,赵姐,周末出去玩吧。”
他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我发小在西岁山拍的,漂亮死我了!”
许听芜知道这位仁兄醉翁之意不在酒,和他目光对了一下,当即明白:“去啊,我可以去。”
“什么?臭女人你都不问我去不去你就去。”赵飞萤不满地跺脚,“虚假的友谊!”
“许姐都去了,你去吗?”肖书桀问。
“去!我还能不去吗?”赵飞萤踢了他一脚,“周末还要看到你,真晦气。”
许听芜边听这两位相爱相杀边做作业,嘴上一直挂着笑容。
最近舅舅管得严,她周末出门并不自由,和他们出去倒是没问题。
想到这,她脑子里窜出一个念头,不如把盛遇也叫上吧。
他从来没和班上其他同学走得近过,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果不其然,给他提议时,他皱眉,一脸不情愿:“不去。”
“可是你不去,我们周末就见不到了。”她悄悄勾着他的手指,放软了音调。
盛遇沉默几秒,面容有所松动,不过依旧没表态。
“去嘛去嘛,盛遇哥哥。”许听芜用了她的杀手锏,可怜巴巴地倒在座位上看他,软软的脸蛋在桌面贴着,眼睛弯弯的。
盛遇被她撒娇弄得没办法,本来冷欲十足的脸扬起淡笑。
他垂眸抿唇,还是摇头,但一直都挂着柔软的笑意。
许听芜来脾气了:“好吧,不去算了,好像肖总会邀请一个帅哥,我倒好奇有多帅。”
盛遇看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动作间满是宠溺。
他知道小姑娘在胡说八道,但依旧被激得酸酸的,低声答应说:“去……”
许听芜内心暗喜,从现在就开始想到底要给他带什么吃的,好久没烤过饼干了,给他带一份吧,水果切也不能少。
西岁山不远,是小镇边缘一座小山坡,早些年是荒地,近年来被开发出来当成居民散步的绿道,山顶还有一个观星台。
这次周末连着清明,一共三天假,周六上午,许听芜给舅舅报备就出了门。
昨晚赵飞萤来她家玩的时候特意在林宏济面前提过这件事,他也没怀疑。
她和盛遇约在东南街街口见面,现在不过六点多,清晨空气干净清醒,小镇的路上飘荡着似有似无的槐花香气。
“我到了,你在哪呢?”许听芜来到街口,并未见盛遇。
电话那头传来盛遇低沉的声音:“往左。”
许听芜没多想,拐了个弯,准备挂电话,眼前撞入极具视觉冲击性那一幕时,她没忍住“卧槽”了一声。
同一时间,街口的少年也看了过来。
一辆炫酷的重型机车停在路边,盛遇倚靠在上,长腿随意散漫支地,一身黑衣衬得他气质极为冷峻。
就说指南针怎么只有南北呢,原来是他帅得有点东西!
许听芜走近,他从后座勾了个头盔出来,无言递给她。
“你好像知道自己很帅啊哥们!”许听芜笑嘻嘻接下。
她手上还拎着袋子,盛遇接过手来放在一边,又弯腰替她戴好头盔。
许听芜一时只剩下双眼睛露在外面,是漂亮饱满的形状,看得出肆意明亮的笑意。
盛遇手指轻轻点在她眼角,扬眉缓慢地问:“哥们?”
许听芜兴奋地就要往车上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盛遇失笑,抬手揉了一下右耳。
小姑娘今天远不如那次在学校的英姿飒爽,盛遇的车太高了,她动作有些吃力,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盛遇长腿一迈,轻松地跨坐上去,把她搂在身前。
许听芜以为她会坐在后座,没想到是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太过微妙,她整张后背都贴在他前胸,而且他需要往前倾,一下子就把她圈住了。
她能感受到少年坚硬坦荡的胸膛,和骨骼之下炽热的跳动。
幸好戴着头盔,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不然自己肯定又是像熟掉的虾一般,红得没边儿。
许听芜睫毛簌簌抖动,扭头看他,低喃:“盛遇……”
他低头凑近:“嗯?”
“有没有觉得,有,有点近?”她咽了一下口水。
这句话好像有点熟悉,许听芜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现在她的确心跳如擂,支支吾吾地害羞得不行。
这个角度,她能看见盛遇明晰好看的喉结,此刻自上而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