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看着买，什么都行。”
“嗯。”梁韵捏了捏钥匙。
罗成让她先上车，盯着她背影不忘问一句：“你会开吧？”
梁韵转头，瞪了他一眼，随后绕到驾驶座侧，门声一甩，给他个回答。
罗成失笑，又见识到一面。
等那辆熟悉的车影驶疾出他视线，罗成顿时敛了笑。
走向道路中心那家卫生所，罗成掀开衣服看了眼腰间，伤口已经黏在纱布上，空气散漫出一股锈腥味。
他来不及多管，也没着急进门，立在卷帘门一旁，伸手从口袋里掏电话。
“喂？是我。”
蒋利川接的很快，“我知道，哥，怎么才回电话？”
放在以前，只要是有关陈远德的消息，罗成定会第一时间回复，但今天，一直迟到现在才有动静。
罗成点了根烟，目光沉沉，“上午在路上，不方便接。”
“没事，我发的消息你看到了？”
罗成说：“嗯，消息是真是假？”
蒋利川笑了声：“听说他老婆娘家丧事办完了，提前回来了。”
罗成平铺直叙：“有查到什么时候？”
“我找的那人给出的消息，说是就最近，但没确定哪天票。”蒋利川说：“不过之前的票退了，不到呼市了，直接回□□旗。”
罗成眼里幽静冷厉，嗤笑一声：“怎么，舍得回老家了。”
蒋利川说：“本来说带小孩去呼市玩一圈，但现在一家三口改到陕西旅游了，结束后直接回去，那毕竟是他老家，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得回去。”
“行。”罗成吐了口烟，“那就在给他点时间，多享受享受好日子，等了这么久，也不着急这一时。”
“哥，你怎么打算？”
罗成说：“我还要一周才回去，今晚先到呼市，然后带她再去乌兰察布玩两天，到时候我抽空去看看大娘。”
“她？”蒋利川疑惑。
罗成顿了顿，说：“哦，之前跟你提过的，临时带了个客人旅游。”
蒋利川问：“女的？”
“嗯。”罗成说。
蒋利川笑了，“可以，如果来看大娘，可以把她一起带来。”
罗成双目微眯，笑一声：“人是来旅游的，去那做什么。”
“山好水好的地方不都是景点，带着转转呗！”
罗成弹了下烟灰，没正面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蒋利川笑了两声，正色道：“给旅行社送货这活儿，还做吗，你假期请到什么时候的？”
罗成眼底漾一股情绪，凝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视线每每扫过一处，都是一种贪恋的奢求。
思索了片刻，他才说：“暂时先这样，往后估计没时间，这件事在我回去后就得有一个了结，不能拖着了。”
越拖越久，他得给他们三人一个结果。
蒋利川坐在院子里，他问：“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时间了？以后都不做了吗？”
罗成没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样的，或许隐隐知道，但不敢去想。
既然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那就没有回头路了，是生是死，都已经不再他的掌控范围内，也不重要了。
蒋利川有点心慌，他后知后觉到什么：“哥，你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吧？”
罗成看了眼时间，梁韵动作要是快，没多久就能回来。
“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嗯。”蒋利川静了静，张嘴，“那你过两天过来，我正好没事做，等你来再说吧。”
罗成笑笑：“好了，别因为我，耽误你自己的事，好好成家过日子。”
蒋利川不吭声了。
顺着电流，罗成听到一句熟悉的喊声：利川，傻坐在外面做什么呢。
蒋利川瓮声瓮气：“好了哥，你先忙吧，大娘喊我了。”
“嗯。”罗成说，“先这样。”
蒋利川锲而不舍，又重复了遍：“你一定要来，我们半个月没见了！”
罗成笑：“好。”
第20章
街道挺热闹的，刚开车路过，梁韵见有几家开着的快餐还不错。许是这些日子，羊肉，牛肉吃的太多，再看什么都没有这些有欲望。
路边偶尔有一两个拉着板车吆喝着卖菜，谁家嗓音大，谁摊位前的人最多。
梁韵念及罗成一个人在诊所，没有耐心慢悠着挑选，最后随便找了一家好停车的位置下来，从店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份一次性餐盒。
梁韵回到，大夫正在给罗成做收尾工作。
里面没什么人，除去他和大夫，还有一个抱着小孩吊水的女人。
罗成抬眼，“买的什么？”
梁韵以为他要现在吃，要解开袋子给他看。
“不用，买的盒饭？”
梁韵又把口给系上，“嗯，不想吃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