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水声哗哗砸落地面。
梁韵伸手臂伸到黑色钱夹,摸了摸上边皮面,可能年数有些久,表层不少刮痕。
慢慢敞开,那张照片还放在原位,她下意识地抽出最上面那张,移开后,里面压着的也显露出来,和她曾经亲手放进去的位置相同。
盯看良久,直到卫生间门再次打开,她才缓神移开。
罗成坐在床沿边上擦头发,看她一一装进去,再合上。
被褥里,罗成手臂横在她腰上,“还好有它。”
梁韵听着他下句。
“还在里面那会儿。”罗成胸膛贴近她后背:“想了,就拿出来看看。”
“能带进去么?”
“嗯。”罗成说:“就要那一个,被检查了,过了。”
梁韵敛了下眸,“罗成。”
“嗯。”
梁韵小心翼翼问:“那事解决了么。”
一时沉默。
他一直不愿意亲口把这事摊开说给她听,凶手有罪,可他手段也不光彩。当年,不说是怕她害怕,怕她知道心里对他恐惧,更害怕知道后连短暂的幸福都奢望不了。
直到最后的最后,她了然真相,目睹狼狈凶残的案场,依然选择接纳抚慰他,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能忘记。
“没事了。”罗成坦言,“都结束了。”
“往后好好的。”
“我知道。”罗成搂紧她,“不会再有了。”
“嗯。”
雨声变小了。
肌肤相贴的身体赤热了。
两人昨晚回来后什么都没做,原本是有这个心,不过被意外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梁韵和梁母聊天时,罗成并不知情,从客厅接了杯热水进来,递给她时,声音正巧被梁母听进去,罗成有一瞬的茫然,还未主动打声招呼,梁母的语气明显变了,他没做打扰,默默出了卧室。
再进来时,梁韵刚洗完澡,只是笑笑,没有过多提及。
白色窗纱轻轻飘动。
床太软,又加上早起劲头好,罗成压根闭不了眼。
还没等探头看她睡了没,梁韵转过身正面对向他,都没说话,但眸中情绪在翻滚。
罗成视线下垂,幽深的瞳孔映在梁韵的眼中,一两秒,倾身去吻她唇。
一个翻身,两人上下摸索着。
被褥的褶皱漾成一团,呼吸越喷越烫,大火燃烧着激情。
窗外雷声倏忽放大,盖过屋内动荡。
......
房间里一片旖. 旎。
起起伏伏不知道多少回,最后累到梁韵眼皮掀不开,罗成才匆匆了结最后一局放她休息。
两人鼻尖呼吸相对,梁韵闭着眼微微呼气,额头上满是细汗。
雨停了继续下,这会又飘成细雾。
压着热,梁韵伸手轻轻一推,没着劲,罗成扯唇笑了,撑着胳膊从里面退出来,重新躺回她身边。
床软,睡的不舒服,但做的舒服,比在老院子的咯吱木板床体验感强多了。
屋内味道实在不好闻,罗成下床走几步拉开帘。
窗户开了个口子,细细一条,透气正好。
凉风趁着缝隙钻进,梁韵稍稍睁眼,想去找什么东西,罗成已经重新躺回去替她拉过凉被搭上肚子。
歇了好一会,倾听雨滴击打窗檐。
见她缓过来,罗成手臂带着她转身窝进自己胸膛处。
梁韵蹭了蹭。
罗成一手抚顺她背,突然低眸问:“今天不上班?”
梁韵撇头,“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
墙壁的挂钟碰巧指到十一整。
罗成沉声笑了笑,“嗯,没忍住。”
一弄就三个多钟头,梁韵回笼觉没睡成,是不困了,但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枕在他胸口处,笑他像个刚开荤的野小子。
“土匪,流氓,强盗。”
罗成好笑,“这什么词儿?”
“你听不出来。”
罗成拍拍她后脑勺,“都形容我的?”
“嗯。”梁韵从他怀里抬头,眼神狐疑盯他,“还没憋坏。”
她话里意有所指,罗成问:“想知道?”
梁韵撇撇嘴,不吭声。
罗成把她拉上了点,仰头凑近她耳边,“想你了,就看着照片。”
四目对视几秒,梁韵蓦地听出他话里意思,抬手在他胸口处掐了下,轻声骂:“老不正经...”
“哪老。”被掐的那块不疼不痒。
梁韵不理。
罗成沉眼,“退步了?”
她识相闭嘴。
“退步怎么还搂着我不放,让我快点?”罗成较上劲,要侧身,“要不给你看看我后背爪印子?”
梁韵嫌他烦,要堵耳朵。
“不说话我继续了?”罗成扯着不让。
他说着手探下去,梁韵怕他真胡搞,连连摇头,“就开个玩笑...”
她头摇成波浪鼓,罗成默默笑了,其实没准备动真格,就单纯想闹闹她,手又重新挪上来,轻拍着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