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回头笑,“还是别了,让他尝尝味就行,过几天再说吧。”
“听你的。”蒋绚把儿子抱起来飞了一圈,想到刚刚一幕,随口问:“那什么,她现在还一个人?”
孙晓正在收拾行李,“你说梁韵?”
“嗯。”蒋绚道:“之前不听你说她谈着呢么。”
孙晓一脸无语,“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蒋绚尴尬地笑笑,“你们女人间常聊的,我也不知道啊。”
孙晓语气沉了点,但也没细说:“那个分了好多年,一直单着。”
蒋绚放下儿子,帮衬着孙晓一起收拾,“那要不我给她介绍?最近我们队里来了不少优质的。”
孙晓真想了想,片刻,还是摇摇头。
“算了,她不缺条件,想找一个还不容易。”孙晓叹了口气。
蒋绚也没多问,一手拎起行李搁在板凳上,趁儿子没注意,抱着怀里的人亲了两口。
……
入了秋的晚风,带着点丝丝入骨的寒意。
梁韵关了窗,车子加了速的驶疾在马路上。
假期过了四五天,眼看着就要到头。
梁韵给两人买了回去的机票,走之前的最后一晚,她答应了徐娅萍组的饭局。
其实也就是郑林提出的,正巧合了徐娅萍的心意,中间让梁父说着好话,梁韵见两人费尽心思一唱一和,好笑地应下了。
晚上的餐桌氛围还算正常,就真如他之前说的那样,作为晚辈,替他父亲招待招待二老。
关于郑林,除去少有的工作,梁韵和他接触算不上多。
下班后,偶尔郑林会约着一起吃个晚饭,她不是扫兴的人,时间合适的话也会点头应声。
成年男女几乎用不着打哑谜也能猜到对方几层意思,梁韵心里清楚,几次意图明显后,她直言拒绝了。
不是不愿意,而是心里没那个感觉。
郑林后知后觉才清楚,见人没意,也就不做那低微求好的事,这么一来二去,挑明话后,两人的关系反而处的比之前舒坦了。
郑林了解父亲那点心思,所以趁着这次晚饭一并与梁韵父母解释清了。
高楼的灯火璀璨,深浅的光亮轮流交替着变换。
房间内,一片静谧。
洗漱后,梁韵侧趴在床上,就快睡着的时候门声被敲了两下,伴随着轻呼叫声。
“妈?”梁韵揉了把脸,“我没锁门,直接进来吧。”
窗帘拉的死,屋内漆黑一片。
梁韵按上台灯,弯唇笑笑,“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徐娅萍面上倒是平静,掀开被角坐在边上,“没事,我和你爸你明天就回去了,想着跟你说几句话。”
梁韵坐起身倚靠在枕头上,见她语气沉重,猜到点什么。
“怎么啦,还想着呢。”她故意笑,“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见着了么,人没那层意思。”
徐娅萍视线在卧室里过了一圈,最后落到她脸上,思忖了会,深沉道:“韵韵,你已经不小了。”
梁韵还是那副样子,扣着指甲,“干嘛啊,这可不是你风格。”
徐娅萍看她还没放心上,微微蹙眉看她:“你这孩子,我跟你好好说事呢。”
月夜下的轻风微拂,整个屋内静悄悄的。
梁韵缓缓抬头,对上她目光。
徐娅萍其实很少会和她谈心,早些年更多的时候基本都以教育为主,更何况闺女性子独立,她很少操心。
但这几年愈发不同,身上总是带着点暮气,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妈也不是催你。”徐娅萍叹了声气,“就是觉得人到了一定年龄,还是有个家,有个盼头的好。”
梁韵微微垂眸,“我知道。”
“以前妈管你总是严,教你不攀附别人,做什么事都要想到靠自己。”徐娅萍看她,说:“但我从来没有哪次,是想你要强到一个人过日子,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主张婚姻自由,妈也不是老古董,没说一定到了三十多岁就得结婚,就觉得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梁韵不吭声了。
徐娅萍看她一阵,恍然间猜到点什么,又结合现在梁韵的状况,不免联想到一起。
梁母轻声试探:“你是不是心里有人?”
梁韵一怔,没抬眼看徐娅萍,往下躺了点,盯着门缝底下那抹光亮。
徐娅萍拍拍被子,“那个坐牢的?”
她了解的不多,毕竟是托梁永年介绍的律师,所以郑林父子来做客时提到过一嘴,知道其中带点渊源。
“妈...”梁韵不想提,“别问了。”
见她眉头微蹙,徐娅萍心中确定了,怕梁韵抵触,她换了个说法问,“你想过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