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时景煊的表情,多少也有点渗人吧?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江聿小心翼翼地试探。
谁知对方竟然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眼神里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江聿一时语塞。
鬼知道在刚刚短短的一分钟里,时景煊的脑回路已经想到哪里了!
说不定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不过她助理说只是收到了试戏的通知,最终能不能定下来还不一定。”江聿看到助理的补充说明的时候,冷静了不少。
毕竟以他吃瓜的经验来看,纪倾柠的演技那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好好的一张脸都被糟蹋了。
刘导是出了名的严格,肯定不会要她。
时景煊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乌黑的眼眸闪着光:“她一定可以。”
那么好的演技,连喜欢他都演得那么像,他都被骗了过去。
江聿无语地瞥了一眼盲目相信的时景煊:“那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
在江聿看来,纪倾柠和时景煊在一起,肯定是时景煊掌握主动权。
不是有句话叫做“先说出口的人就输了”吗?
纪倾柠对时景煊一见钟情,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时景煊眉心抽动,选择性地略过了这个问题,重新低下了头看剧本,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饭放下,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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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倾柠没有什么东西,只身走出别墅区,坐上保姆车,径直前往片场试戏。
丁筱可的确向导演引荐了她,但是最终能不能拿到角色还是得看她自己。
而对于试戏的内容,她目前一无所知。
纪倾柠长眸微垂,在脑海里搜寻原主演戏的记忆。
不成体系。
甚至很多时候,原主都不知道自己要演出一个什么样子,只是机械地按着台本上的描写,充当一个呆滞的花瓶。
原主为了给母亲治病,都快变成业内劳模了,但是这样没有水准的高产出,只是无端地消耗原主的美貌和路人缘。
纪倾柠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她也许不知道怎么演戏,但是九尾狐天生就可幻形。
幻形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对万物生灵的模仿能力。
她向来学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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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倾柠刚到片场,就看到一个穿着抹胸小短裙的女人快步从里面跑出来,隐隐脸上还带着不甘和愤恨。
抹胸的造型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胸前波涛汹涌,纪倾柠都不由得担心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蹦出来。
这个人……
纪倾柠认识。
是那个陈总怀里的水蛇腰。
好像叫……小卉。
小卉抬头看到了纪倾柠,眼里迅速浮起嫉恨,暗自握紧了拳头。
女人的情绪变化逃不过纪倾柠的眼睛,不过她也不在意。
纪倾柠听力敏锐,透过隔音门,可以听到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在怒骂:“什么陈总的人?我说不行就不行!仔细看看剧本里对明轻轻的描写,这个女人有半点沾边吗?”
“你对着她打着玻尿酸羊胎素的脸说的出明眸善睐、生动活泼的鬼话吗?”
“明轻轻是一个花瓶,花瓶!长得不好看能叫花瓶吗?!”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十分愤怒。
没有人敢接他的话,纪倾柠不再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过了许久,一个工作人员出来了:“下一个。”
纪倾柠起身走进去,几乎是瞬间,她就换了一副神情。
刘君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资料,眼神里满是探究和犹疑。
纪倾柠。
丁筱可特地找他推荐的人。
女孩走进来,没有“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的脚步声轻盈又雀跃,等到刘君抬头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几乎只那一眼,他就确定了,就是她了。
那个在大院里长大的小公主,烫着羊毛卷、穿着小香风,骄横而不失可爱,率性以致任性。
女孩穿着普通的运动服,但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甚至无知。
瓷白的皮肤吹弹可破,自然地就让人相信,她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娇公主。
刘君几乎顷刻间就断定,纪倾柠是一个完美的花瓶!
一旁的副导演眼看刘君的神色,就知道他中意纪倾柠。
那他怎么和陈总交代?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刘君耳边:“刘导,明轻轻和宋诚可是有感情戏的,那位能同意和纪倾柠搭戏吗?”
刘君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这不用担心。他一直都很敬业,不会在工作时代入私人情感。”
“纪倾柠是吧?后天早上8:18开机,提前来上好妆造。”
纪倾柠点点头,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毕竟,和狐狸精比美貌,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