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每每这时,便只有投降的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怕什么?我自幼习武,体格强健,身手敏捷,怎会出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哥哥也曾这么说。”
“你能不能别提他?”
江刻实在讨厌桑烟时常把哥哥挂在嘴边。
他也曾崇敬这个哥哥,但喜欢上桑烟后,一想到他,便是醋意泛滥。
桑烟见此,便不提了,换了话题:“你若喜欢我,便放了我。我此生无意婚嫁。”
“你闭嘴!”
江刻没耐心了,一脚踹下马车夫,抓着马缰绳:“坐好了。我送你回去。”
随后,一拽缰绳,驾马而去。
“你出门游玩,也不知道戴着帏帽。今日遇到我还好,若是别人呢?”
他占有欲很强,不满她在外面抛头露面。
桑烟听他这自大/专制的言语,只想翻白眼——所以说这古代男人是不值得嫁的。一个比一个会束缚女性。她是疯了,才会给自己套上这枷锁。
“怎么不说话?”
江刻难得见她,还是想跟她多说几句的。
桑烟兴致索然,叹气道:“不知说什么。”
江刻一听,又不满了:“是跟我不知说什么吧?”
明知故问。
桑烟心里这么想,面上则随便寻了个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练剑。”
江刻觉得桑烟终于关心自己了,少年人很好满足,当即喜笑颜开、两眼放光、滔滔不绝了:“我想好了,等明年武举,我必夺个武状元回来,到时,求皇上赐婚。”
这朝代重武轻文,一年一武举,魁首者能得皇帝很多赏赐。
桑烟:“……”
我可谢谢你了。
还求皇上赐婚?
那皇上是个神经病啊!
她想到皇上,就想到那短暂的、如坐针毡的相处,还有桑弱水的敌意,莫名怅然:“江刻啊,何必呢?我年长你六岁,眼下确实还有几分姿色,可时光无情,很快就会年老色衰。你何必为了我——”
“你觉得我只图你的美色?”
江刻冷声打断她的话,看她时,又爱又恨:“桑烟,我是非你不可。罢了,你既然说不出我想听的话,还是别说了。”
接下来,无人说话,一路沉默。
江刻以为桑烟是出来游玩,就驾车去了桑府。
桑烟不想他知道自己住在庄子,免得他日日来骚扰,就没解释。
眼看着桑府快到了,才说:“你快回去吧。后面的路,有这些家丁,可以了。”
江刻知道自己身份不便,也没坚持,就下了车,看马车夫上来,驾着马车而去。
桑烟好几次回头看他,本意是想他赶紧走人,她好掉头回庄子。
江刻不知内情,以为她是对自己恋恋不舍,顿时喜不自胜,激动不已。
还好他还有理智,知道这是在都城主街,人来人往,不宜声张,只能强压喜悦,用口语说:等我。我必娶你。
桑烟看清了。
少年人目光炙热似火,情意真切。
如果是现代,倒也不介意约一约。
毕竟,她是个成年女人,也有自己的需求。
可惜,这是古代世界,男尊女卑,并无平等,还是算了。
“大小姐!”
对面有人骑马奔来。
“大小姐回来的刚刚好!”
那马上的人是桑府侍卫。
他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几步上前,跪在马车前:“大小姐,夫人有请。”
桑烟:“……”
唉。
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又出来了。
第7章 美梦
月桑殿
桑弱水病了。
她倒在床榻,娇美的脸,肤色苍白,嘴唇干裂,咳嗽着,望着殿外,哀哀问着:“皇上来了没?”
满殿的宫女太监跪着,没人敢说话。
皇上没来。
自从那天离开,就再没来过。
如果是以前,皇帝不进后宫,也没什么。
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夜夜去了幽兰轩。
虽然香秀派人打听,说是皇上并没真的宠幸兰嫔,但无宠幸而晋升,从兰嫔到兰贵妃,连升两级,还是让她妒忌坏了。
桑弱水跟周静兰一同进宫,在闺中时,便不对付,怎么能看她一步步高升?
而且,现在是没真的宠幸,等真的宠幸,一切就都晚了。
“不可以。”
“我不能输。”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能输。”
她闭上眼,流着泪,手指紧紧攥着床褥,不甘心地喃喃着。
*
桑府
桑烟再次进了原主母亲的院落。
这次,还意外见到了原主的父亲桑坤。
桑坤年过四十一枝花,颜值很不错,很显然,桑家姐妹的美貌基因都来源于他。
说来,他当初就是靠着好相貌,入了林氏的眼,继而得了林父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