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最后还在拉拢人心。
祁无涯听不下去,皱起眉,一拍桌案,喝道:“拉下去!关进玉禁台!”
“放开!别碰我!”
“本宫是北祁长公主!”
“哈哈哈,你赢了!祁无涯,你赢了……你赢了……”
声音越来越小。
祁无涯俯视着沉默的众官员,沉声问:“长公主祁冰霜谋杀亲夫,罪名属实,现废除身份,永世囚于玉禁台,诸位可有异议?”
没人有异议。
甚至有稀稀拉拉的声音说:“九殿下英明。”
祁无涯还算满意,又假模假样安慰了霍定远几句,便挥手道:“下朝吧。”
他为了除去长公主,瓦解四大家族的关系,也是耗费了极大的心力。
接下来,就是处理掉太子了。
第250章 问罪
太子祁光烈还在昏迷不醒。
薛文瞻跟章愕下朝后,很默契地去了太子府。
他们代替长公主,守在了太子身边。
凡靠近太子的人都收到了监视。
凡太子所用的汤药,所穿的衣物,乃至所用的熏香等等,都收到了严密的检查。
但如此严密的把控下,太子还是出了事。
那是长公主被囚玉禁台的第五天。
太子府的地龙出了问题,导致地暖供不上,其实只是半个时辰供不上,但还是冻到了太子。
当夜太子就发了高热。
一夜没退。
众人都以为太子要不好了,可第二天,太子醒来了。
这是好事。
天大的好事。
薛文瞻立刻通知文武百官,一时间,所有人都涌进了太子府。
然后文武百官就看到太子明明喝着药,双手却扒拉着美貌侍女的衣服。
甚至当着他们的面,玩/弄对方的身体。
表情还是那种“咦,这是什么”的惊奇感。
仿佛从未近过女人。
“太子殿下——”
大理寺卿于慎之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强作笑颜,出声问道:“您可还记得微臣是谁?”
“额……你是……”
祁光烈看看他,又看看床前跪着的众官员,“你”了半天,也没想起他是谁。
他一个人都不记得了!
不,他还记得一个人!
“我要姐姐!”
“姐姐呢!”
“公主姐姐呢!”
他推开侍女,下了床,
许是躺了很久,双腿虚软无力,一下床,就往前跌去。
还好于慎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殿下小心!”
于慎之扶他站稳。
下一刻,就被狠狠推开。
祁光烈没穿鞋,赤着双脚,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也不管,就四处找人、喊人:“我姐姐呢?你们把我姐姐藏哪里了?姐姐,我要姐姐!”
他还记得祁冰霜。
他似乎只记得祁冰霜了。
众官员以为太子失忆了。
但后果显然严重的多。
太子找不到祁冰霜,开始哭,坐地上哭:“呜呜,姐姐,公主姐姐,我要姐姐!你们快去找姐姐啊!”
一切都在验证一个可怕的事实——太子傻了!
前来诊治的御医一个比一个恐惧:“殿下,殿下……好像烧坏了脑子……”
众官员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又惊又怕:太子殿下傻了!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还有谁能跟祁无涯一较高下?
祁无涯自始至终都没过问太子的事。
也没去过太子府。
这是避嫌。
怕人误会他对太子不利。
薛文瞻跟章愕也提防着他,所以一起守着太子。
但太子还是傻了。
这罪责谁人能担?
“唉,太子殿下流年不利,横遭此劫。”
最后由薛相拍板,归咎到太子无福,命中有劫上了。
至于别人信不信的,也不那么重要了。
薛文瞻看了章愕一眼,便离开了太子府。
章愕收到了薛文瞻的眼神,于当晚子时,秘密去了相府。
相府书房
一点烛火如豆。
光线太暗。
两人相对而坐,面上的表情都看不清。
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有了杀意。
薛文瞻说:“不管太子出事是不是出自祁无涯之手,他都不能留了。”
章愕深以为然:“太邪乎了。我看他都觉害怕。就像长公主说的,他有屠戮皇室血脉的心!”
薛文瞻点头:“想想他的成长经历,野蛮生长的狼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折辱过他的人?”
“一切听薛相吩咐。”
章愕明白他的意思,只还有些担心:“那霍大将军?”
霍定远那天在朝堂的表现,显然是被祁无涯给收买了。
薛文瞻也这么想,但摆手说:“无妨。郑太傅一直旁观。现在,他估摸也是学他旁观。一群墙头草,不足为惧。”
章愕也觉得霍定远不像话:“他脑子里只有霍煜那孩子。霍燃为什么带妻子去边关,他心里还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