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江刻也失去了筹码。
更糟糕的是,船舱里传来动静:“老大,找到了,找到了!”
他们压着桑烟走了出来。
似乎她有反抗,头发被扯得散乱,脸上还挨了巴掌,半张脸红肿着。
江刻惊慌回头,也就这一回头,一只飞镖切中他的手指,刀也随之滑落。
吕天瑞就这么脱了险,被他们的手下护在了中间。
而那小翠蛇也快速回到了他手腕上,缠了两圈,像是一只翠玉镯。
“齐九!”
“你他妈竟然暗算我!”
江刻杀气腾腾看向始作俑者,生吃了他的心都有了——他竟然关键时刻,帮了海盗。
齐九没有半点羞惭,甚至还笑了出来。
他早准备给他点颜色瞧了。
少年人不知人间险恶,盲目的天真乐观,他会让他知道不听话是什么下场。
桑烟被押了过来。
她本来藏身房梁,但被那壮汉发现了,随后,就被反扣住双手,推了出来。
“江刻!”
她叫了声他的名字。
江刻想过去,但被海盗们团团围住了。
战斗爆发。
须臾间,江刻已将两人踹下了海,甚至还砍伤了两个海盗。
“住手!”
“再反抗,我们就杀了他!”
海盗们见江刻武动高强,不是他的对手,便拿刀挟持了桑烟。
桑烟是江刻的死穴。
江刻看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只能束手就擒。
“别碰她!”
他放下手中的刀,举起了双手。
他拿刀的右手鲜血淋漓。
是齐九用飞镖刺伤的。
“妈的!让你狂!”
有海盗试探着踹他一脚。
正中他的膝盖。
力道很大。
江刻吃痛,咬牙忍住,并不在意,而是看向吕天瑞说:“她就一个病患,你们别为难她。”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别人。没看出来,你还挺有义气。”
吕天瑞讽刺一句,目光落在了桑烟身上。
好看是好看。
病弱也是真病弱。
一个男人弱不禁风成这样,也是丢人。
“叫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询问。
桑烟如实说了:“桑烟。”
“桑烟?”
吕天瑞念了一遍,觉得娘们兮兮,嫌弃道:“桑什么,一听就很晦气。”
桑烟:“……”
她保持沉默,目光看向江刻。
他满眼担忧,形神狼狈,几次想过来,都被海盗一顿乱踹。
“别打了!”
她不是担心他。
因为现在还要靠他,如果他受伤,她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呵,倒像是一对有情人。”
吕天瑞看着两人,误会了两人的关系,毫不遮掩地厌恶:“搞什么不好,搞男人!”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桑烟慌忙解释,以为吕天瑞是恐同,不想刺激他的情绪:“真的,我们没那种关系。”
她也不好说出女儿身,毕竟面前人是海盗,是抢劫商船的恶徒。
这就导致她的解释特别的苍白无力。
“敢做不敢当!怂货!”
他显然不满意桑烟的回答,骂了一句后,看向江刻:“他这样对你,你还要保护他?”
江刻:“……”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像是在裁断他们的感情之事?
“你不是说了只取财,不伤人?我把钱财都给你。”
他转开话题:“你别伤她,我现在去拿。”
这也算用行动做了回答。
吕天瑞看着他,没阻止。
他不阻止,那些海盗便也没阻止。
于是,江刻便往船舱的方向走。
当然,经过桑烟身边时,骤然出手,将人护在了身后。
这下心脏暂时归了位。
他看向吕天瑞,伸手喝止海盗围过来:“等下,我们各取所需。钱我还是会给。五千两,买我们两人的安危。”
海盗们看向吕天瑞,等着他的指令。
吕天瑞点了头,让他去拿钱。
江刻便揽着桑烟,准备往船舱里去。
就在这时,齐九出了声:“吕爷,这两人身份成谜,若要挖掘下去,必有更大的价值。”
他在煽动吕天瑞不要轻易放过他们。
江刻气得驳斥回去:“齐九,你的身份也不简单,若要挖掘下去,才有更大的价值!”
他们像是狗咬狗,开始互揭对方的马甲。
吕天瑞犹豫了,目光在江刻跟齐九之间打转,好一会,才下了令:“拿下他!”
他最后还是盯上了江刻!
战斗再次打响。
江刻护着桑烟,艰难抵挡别人的进攻。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二十多人的围攻,还是在这么狭小的位置?
他的脖颈、脸颊、后背、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