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决!你别逼朕杀你!”
贺赢已经没耐心了。
桑决终于出了声,却是说:“那皇上就杀了我吧。”
“混账东西!”
“愚不可及!”
贺赢气骂两声,一脚踹中他的小腿。
桑决被踹倒在地,痛得面目扭曲。
贺赢俯视着他,恨铁不成钢:“你冥顽不灵!既如此,那就别怪朕狠心!来人!”
他大喝一声,吩咐侍卫:“将他押入天牢!另派人速去闵州,将素兮、郁泊川带来!”
“是!”
侍卫首领陆子劲领命退下。
桑决听到这些,反笑了,觉得自己心愿得偿。
贺赢看到了他的笑,恨恨道:“你且祈祷你姐姐没事,不然,朕会让素兮为她陪葬。”
他敢动他的女人,他必让他的女人偿还!
以其人之道加倍还至其人之身!
*
桑烟气喘吁吁停下来。
她从天蒙蒙亮,走到了如今日上三竿,实在没力气了。
天那么热。
山路又崎岖。
她大汗淋漓,口干舌燥,舔着唇问:“这是往哪里去?还要走多久?江刻,我拒绝你的心意,你就这么报复我吗?”
在她看来,这般徒步跋山涉水,就是酷刑,就是报复。
江刻看她累的可怜,便停下休息,并递上水袋:“喝点水吧。穿过这座山,我们就到了清州。”
“你的老巢在清州?”
她打听他的目的地,以考虑后面怎么逃生。
江刻知道她的意图,并不回答,只说:“老巢这个词,怪不好听的。你向来博学,要不换个词?”
他在混淆是非、转移注意力。
其实,他准备带她出海,但怕她知道后,闹乱子,便不想透露。
桑烟看出他在隐瞒,猜测了:“不是清州?你想去哪里?其实,我喜欢江南水乡。”
江刻配合地笑:“好。你喜欢哪里,那我们就去江南水乡。到时,我捕鱼,你浣纱,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一想,也很美好。”
桑烟不觉得多美好。
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不知人间疾苦,还想带着她吃苦,真是有病。
她便是不喜欢贺赢,也不会跟他过那种苦日子。
前世累死累活,这辈子只想咸鱼。
“江刻,你还没改变想法吗?”
她试图劝他:“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保证皇上不会伤害你。真的。你年纪小,行事莽撞,为情所困,我理解——”
“我除了年纪小,其他都不小。你要不要试试?”
他突然开起了黄/腔。
桑烟懵了一会,果断闭嘴了:神经病!疯子!
疯子拉她起来:“继续。争取太阳下山前,我们进城。”
桑烟太累了,不想动,懒洋洋抱着他的手臂,哀求了:“江刻,江大少,江哥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您看我这细胳膊、细腿,你忍心我跟着你颠沛流离吗?我脚都磨出泡了,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与其累死,不如你在这里把我掐死了事。”
疯子听了,便伸手摸了摸她细弱的脖子,笑了:“那我可先/奸后杀了?”
桑烟:“……”
疯子!
疯子!
她立时跳起来,一跑几米远。
“小心,别崴着脚。”
江刻追上来叮嘱。
桑烟气咻咻不理他。
但她真的很累,勉强撑了半个时辰,双腿都不会走了。
天太热了。
茂密的山林仿佛没有尽头。
她觉得自己中暑了,头晕的很。
江刻在晕倒前,抱住了她。
“桑烟!”
“……江刻,江刻救救我,我好难受……”
她热成了醉虾。
江刻忙抱她去寻河水,然后捧着河水,给她洗脸。
河水被晒得发热。
勉强有点解暑的作用。
他寻了大片的树叶,给她扇风。
桑烟睡在青草地上,衣衫由于江刻捧水洗脸的缘故,浸湿了一大片,露出了内里的亵衣,还有若隐若现的白腻。
她身段好,躺下来,胸口鼓囊囊的,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活色生香。
江刻看的热燥。
一定是天太热了。
他脱下外衫,一口扎进了河里。
河水温热。
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桑烟在树荫下躺了一会,也缓了过来。
只想着等下还要走山路,又有些生无可恋了。
贺赢……贺赢……
他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呢?
等到了清州,无论如何,都要求救。
桑烟下了这个决定,也来了动力,等桑决上了岸,就催促了:“快走吧。马上天黑了。”
江刻这会不急了,拿外衫擦着身上的水,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桑烟说:“我说感觉很不好,你就能放过我了吗?”
江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