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先将君晔中的毒解了,将身体调养好。
当晚,墨芩沐浴完出来,就看见君晔斜倚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墨夫人今日送来的那盒口脂把玩。
墨芩看了一眼那盒子,对君晔道:
“我为你解毒吧。”
君晔却是不答,兀自打开口脂盖子,食指指尖沾上一点桃花殷。
他垂眸仔细看了几眼,转而又将视线落在墨芩唇上,抬手朝着她伸过来,想要将口脂擦在墨芩的唇上。
墨芩擒住君晔伸过来的手,将他手里的口脂盒抢过扔回桌,拿了帕子将他指尖上的口脂擦干净,然后又抓着他去洗手。
洗了好多遍才算了事。
君晔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由着她,然后低低地笑了。
他从背后揽住墨芩,一把将人抱起,往寝殿里去。
暖黄的烛火荡了荡,烧化的蜡油凝成细细的一股,从烛身淌到烛台上。
直到蜡烛烧了好一截,君晔才又将人带出来净手。
墨芩白生生的掌心此时微微泛红,柔嫩的双唇不点而红,水光潋滟的双眸带着点愠怒,待君晔将她的双手洗净,便抬手在他腰间用力拧了一把。
那力道不轻,却引来君晔一声闷笑。
他低头用嘴去碰女孩的唇瓣,“好,让你治。”
羽毛似的轻触让人心头都泛起了痒意。
君晔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尽的缠绵缱绻。
“你可得好好治,倘若我出了什么事,你得……来与我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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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芩开始着手帮着君晔解毒,前些日子她便已经琢磨出了解毒的方法,现在只需拿出来用便是。
盛着中药的天青色小瓷碗,就这样被端到了君晔面前。
黑乎乎的一小碗,光是闻着就觉苦涩难耐。
君晔将勺子从碗中拿出,端着碗拿到眼前,他从碗里看到了自己面容,比他想的还要平静。
苦味从舌尖一路蔓延,抵达腹中后似乎还没有停止,而是顺着周身的血脉,去往了四肢百骸。
墨芩看他品味得极为认真的姿态大为不解。
不苦吗?
余光瞥见桌上的茶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劝。
还不等墨芩提醒他喝茶去苦,苦味就传到她嘴里了。
君晔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就着嘴里的药味就吻了上来。
任墨芩怎么推搡,他都抵住不放。
一来二去,墨芩嘴里全都是药味,君晔却像是得了什么乐趣,反倒慢条斯理,不急不缓起来。
她选择放弃挣扎。
君晔闹够了才放开,神情专注问她,“苦吗?”
墨芩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两口,嘴里的苦味才渐渐淡了。
“你是怕我下毒害你?”
君晔笑了,捏着她的手在掌心把玩,“不怕,就是想亲你。”
倒不是盲目信她不会下毒,而是连她下毒的后果也想清楚,愿意承受。
“往后喝药,都需这般喂我。不能只苦我一个。”
墨芩:“?”
“爱喝不喝!”
给他解毒,还需要求着他配合?
他是二十岁,不是两岁!
墨芩是拒绝的,但她的拒绝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这人会来强的,用行动证明……
不能只苦他一个。
随着解毒的进行,原本定好的大婚也如期而至。
第406章 闻君有疾30
成亲那天墨芩的花轿从墨府出发,
早上五更天,她就从被窝里被挖出来,梳洗打扮。
皇后的婚服和各种饰品又繁又重,为了凸显对她的重视,这些饰品都是用的顶配,珍珠宝石不要钱似的往上堆叠,重量自然也就上去了。
起初带上便已觉得沉了,再戴上一整天,墨芩只想想都觉四肢无力,精神不济。
一套流程下来,墨芩双腿酸软,脚下像是踩了棉花。
这绝对是她参加过的最累的婚礼,没有之一。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这身装扮给剥下来。
往常‘叛逆随性’的君晔今日却十分安分,一切事宜皆按照祖制,未有半分差错。
后面的宴席君晔倒是没怎么待,但大婚完全结束,一天还是过去了。
墨似的夜空中点缀着颗颗繁星,圆月从天边升起,这么看去,倒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挂在了树梢上。
守在屋外的宫人手里提着红色的灯笼,将冷月的银辉隔离在外。
屋内,墨芩终于如愿以偿将所有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她的皮肤白,君晔是一直都知道的,但在红的映衬下更觉肤如凝脂,只消一眼便能拨断他心底那根弦。
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的墨芩,哪里知道君晔在想什么。
她只想睡觉。
君晔抱着怀里娇软的小姑娘,逐渐不规矩起来。
墨芩睁眼,纤长的睫毛颤巍巍抖动着,连阻止他的力气都没多少,整个人像是只易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