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叹气，起身下楼，离开了茶馆。
这个茶馆开在最繁华的路段，周围两旁的也都是一些吃喝玩乐的店铺。
在看到一家大型成衣店的时候，墨芩习惯性地多看了几眼，里面各种款式颜色的衣服被挂在货架上，还有不少女性在里面挑选，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按耐住了想要进去逛一逛的多冲动，顺着宽阔的石板路往前走。
常顷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家店铺，再看看现在墨芩身上穿着的素色衣袍。
之前在给她准备的那些漂亮华丽的衣裙，她都收了起来，大概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没办法穿。
他竟然一点都不心疼，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谁让她不乖乖听话，非要跑出来跟着这两个人到处跑的？
甚至还希望，她早点放弃，然后回宗门呢。
墨芩没有办法穿漂亮的小裙子，就将视线放到了路边的小摊贩身上。
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吸引了她，墨芩步子一转，走了过去。
木质的小车上，插着各种形状的糖人，大部分都是亮黄色的糖浆几笔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也有少数几个用了彩色的东西作为点缀。
“姑娘，买糖人吗？”
察觉到有人过来，中年男子一边捣鼓着手里的糖浆，一边问。
“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墨芩的视线在已经做好的那些糖人中扫了一圈，摊主还在不慌不忙的炫技，那一举一动就像是早就设定好的指令一样。
一起一落都照着同样的弧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她看来看去，选了一只龙形的糖人，又转身看向常顷，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需要。
这种甜到掉牙的东西，也就只有小姑娘才会喜欢。
这时，有人也来到了这个摊贩跟前。
年轻的小姑娘指着一个小兔子的糖人问：“这个多少钱？”
摊主一板一眼道：“三文钱。”
这人跟着自己转了半天，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好歹也是帮了自己，怎么也得请他吃个糖人意思意思。
墨芩劝说道：“吃甜的心情会变好，你真的不来一个吗？也花不了多少钱。”
摊主再次一板一眼道：“三文钱。”
就像是被触发了开关的人偶，机械又板正，音调都没有什么变化。
墨芩一愣，看了看小摊，确定只有他们两人，并没有别的客人。
摊主依旧认真的在做着新的糖人，这次做的是一个小兔子的，因为刚才的那个姑娘买走的正是一只小兔子。
她试探问，“我要两支，多少钱？”
“六文钱。”
“多少钱？”
“三文钱。”
似乎只要听到‘多少钱’，摊主就会回答三文钱，若是前面再带上数量，价格就会发生改变。
这……
常顷走上前来，用灵力一探，低声朝墨芩道：“傀儡人。”
傀儡人？
一个市井摊贩，怎么会是傀儡人？
下意识地，墨芩朝周围的行人看去，似乎又察觉出了几个比较可疑的人。
仅仅是这么一小会，就已经有无数的路人从两人身边路过。
他们或行色匆匆，或闲庭信步，谁有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傀儡人？
一个凡界的都城，怎么会有傀儡人扮作百姓混迹其中？
这样的傀儡人相处久了就会暴露，所以很大可能是代替了原本就存在的人生活在这里。
那原本的那些百姓又去了哪里呢。
在确定这条街上不止一个傀儡人之后，两人又去了其他的街道，果然也发现了傀儡人。
常顷除了最初的一点惊讶，后面便面色如常，像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见墨芩对这件事很上心，他透露道：“剑的传说我倒是听说过一点。”
墨芩：“？”
这故事原来不全是假的？
“不过那不是一把什么宝剑，而是一柄邪剑，也不是被皇帝带入土了，而是被人封印了起来。”
“千百年了，按照当时的留下的大致位置，那剑应该就在都城。”
是了。
那东西才是白榆这次的目标吧。
大胆猜测一下，剑不仅在都城，还有可能就在皇宫的底下。
墨芩一刻都不敢再耽搁，连忙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只希望能抢在白榆之前，找到那把剑。
常顷追了上去，“既然是封印，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城中的那些傀儡人，应该是跟破阵有关，我们还是有时间的，不必太过着急。”
破这样一个封印阵，不仅需要准备良多，就是破阵的时辰也是需要精挑细选的。
而那个生辰就是伊梦绮生辰的那一天。
也就是明天。
当然了，若是实力过硬，破阵的条件或许不需要太过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