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还没吃完饭,”穆斐这才想起还得吃饭的事,“我记得冰箱里面还有小馄饨,你吃吗?”
卫元寄:“……今天早上我看见它们坨在一起,已经扔了。”
穆斐很是痛心:“卫元寄,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
“不浪费的话,也许我俩明天就因为食物中毒去医院。”
“哎……”穆斐想想也是,可还是觉得惋惜,那可是斥十元巨资买回来的。吃都没吃一个就没影了。
“那我们晚饭吃什么?”可再惋惜也没有用,穆斐只得转移话题。
卫元寄:“点外卖吧。”
这么朴素无华却十分实际的提议没有得到穆斐的认同,毕竟外卖还要等很久,他现在就饿了。
两人对视着,最终选择了泡面。
卫元寄找出了骨汤的,穆斐则挑了一包火鸡面。
卫元寄:“你确定?”
穆斐点头,说着还把所有调料都放下去了:“就是想吃啊。”
可十分钟后,穆斐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卫元寄忙给他倒了杯水,但火鸡面这本就是时间越久后劲儿越足,他只瞧着对方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实在是被辣惨了。
但穆斐本人倒是坚持要把这火鸡面吃完。
穆斐边擦眼泪,边吐着舌头:“……也就还好吧,不算很辣。流泪只是生理反应,并不能说明这个面辣到我了。”
他嘴真硬,卫元寄喝着清淡的骨头,感慨着。
又作又爱演还嘴硬。
这大概是最能形容穆斐缺点的一串形容词,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多少有些讨人厌,可卫元寄倒没这么觉得。
穆斐大抵是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难看,不想在卫元寄面前丢人,便端着碗躲到另一边去吃了。
等他擦着眼泪把火鸡面吃完,总觉得胃里都带着股火辣辣的感觉,下意识就想掏出个糖来解解辣。
可掏了口袋才发现,自己的糖没了。
“还有糖吗?”穆斐擦干眼泪,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不是眼睛还红着,舌头也无意识地伸出一些,卫元寄还真当他没被辣到。
“没糖了,”卫元寄收拾着碗筷,“冰箱里有酸奶,你……”
话还没说完,身边就闪过一道残影,正是飞奔过去拿酸奶的穆斐。
卫元寄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了,其实这类事情在自己与穆斐同居这段时间并不罕见。
短短的时日里,这人卸去了更多的伪装,将顽劣的本性显露出来。虽然总这些让卫元寄无奈的时候,但他却只觉得真实。
平心而论,他很爱住在这间屋子里的时日,只是很快自己就得离开了。
搬回到宋家去。
这个未来想想就没什么盼头,倒不是卫元寄对宋家人有什么意见,只是他更喜欢和穆斐呆在一起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而已。
这样活着的是卫元寄,而不是宋冀。
但也就是这么一想,穆斐都要住校了,自己也没道理赖在他的房子不走。
穆斐喝完酸奶,手一抛,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空盒子便落到了垃圾桶里。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穆斐此刻也算是恢复了些,得了空瞥了眼卫元寄,眼里带上了点不解。
刚才不还好好的?
卫元寄:“……没事,可能是困了。”
他之前总结了穆斐的缺点,其实还得再补上一点,那便是洞察力太强,像是真能看穿别人的想法。
穆斐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到底不是卫元寄肚子里面的蛔虫,能察觉到对方情绪的陡然低落就不错了,要是还知道对方在纠结什么,那岂不是真会读心了?
“我不理解,”穆斐喃喃自语,“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他的系统心想:可能是觉得你太烦了。
要是受穆斐迫害多年的小错知道卫元寄的总结,那也是会觉得精辟的。
又作又又爱演还嘴硬,加上一个惊人的洞察力,那要是想往人身上戳刀子,那便是一个赛一个的准。
可若是真想对一个人好,那也是能把人骗得不知今夕何年。
卫元寄忙活着把作业写了,又刷了半个小时的题,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洗漱睡觉。
可刚出了门,就看见穆斐站在门口,和门神似的。
明明已经困得在打哈欠了,可一见卫元寄出来,便强自打起精神:“你因为什么不开心啊?”
卫元寄:“……你还么睡啊?”都困成这样了。
穆斐:“笑死,十二点都没到,我怎么可能睡?”
“……你是真不怕猝死。”
穆斐当然不怕,他伸手抓住了卫元寄的手,言笑晏晏的。
“先别管猝不猝死的事情,先和哥哥说说,你在烦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