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恰好这个时候过来,掰着手指头给杨昭说着订亲宴的菜色,杨昭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笑眯眯应着。
“婶子,那就劳烦张叔帮忙通知村长,还有和村里的长辈说声,明日午时过来吃席。”
“这么急?!”张婶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明日就要请客。
“我这不是想要给温煜冲冲喜,也好让他早点好起来。”
闻言张婶点点头,又吩咐杨昭今日必须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转身回家让丈夫去村里通知德高望重的长者。
给温煜收拾好,又在灶里添了一把柴,锁上屋门就去了山里。
需要肉不是什么难事,唯一难的就是要去隔壁村买酒,那东西可比肉都金贵。
之前挖的陷阱,两三日没有去查看,杨昭心里早就惦记上,这会儿带着绳索上了山,期待着能猎到多些猎物,这样明日的宴席也能办的体面些。
这一去就是大半日,躺在床上的人眼睫颤抖,像是随时都要醒过来的样子,但屋子里太过于安静,而身下的炕又暖烘烘的,让他有些贪恋的不想醒来,几个呼吸的功夫,虚弱的人又睡了过去。
临近傍晚,杨昭匆匆赶回来,来不及给自己收拾一下,放下手里的猎物,洗了洗手立马去给“昏迷”的人喂饭,一直煨在砂锅里的米汤微微有些烫,他盛出一碗耐心的吹凉喂给温煜。
和之前一样,人很配合的喝完一大碗浓稠的米汤,杨昭也丝毫没有察觉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他把人塞回到被窝里,转身就去处理扔在院子里的猎物,老天爷似乎也在为他庆贺,愣是在让一头野猪掉进了陷阱中。
他也为此在山里和那头反抗的野猪周旋,好在野猪受了些伤,到底没有多余的力气攻击杨昭,几个回合下来,野猪彻底凉了。
他切下一条野猪腿,将其余部分丢回到陷阱中,用猪腿去隔壁的村子换了两大坛子酒,返回来时捎带上野猪。
张家大叔受托先去了村长家,村里的传闻村长也听说了,只是老人家从来不是什么轻信谣言的人。
可对上张家大叔邀请叮嘱,村长脸色还是几变,但好歹没有表现出来不愿意,笑着颔首表示一定会到场。
村里有什么喜事,都会请村长还有几位长辈,大家表面都笑呵呵的应下,等张家大叔一走,村民们都一脸生无可恋,目光空洞的望着自家的房梁。
张婶子和杨昭对此丝毫不知,两人站在杨家空荡荡的院子里,颇为发愁的看着没有什么家具的家。
“算算人数,明日最少也得三桌席,咱们两家也就能凑出来两张像样的桌子,另外一个怎么办。”
张婶忧愁的声音,隔着纸糊的窗户传到了温煜的耳朵里,开始听到女人的声音,他心里一乐,在山里娘亲呼唤他的样子犹如眼前。
但再一听,好像又不是娘亲的声音,他有些着急的想要看看外面的人是谁,但用尽了全力也挣不开眼睛,好像这个身子不是他的,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动了动手指头,奈何这会儿屋子里没有人,杨昭再次错过。
温煜耳边随后传来一道男声,不似亲叔的温吞,也不像堂哥的尖锐刻薄,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莫名的沉稳,出口的话中气十足。
“明早我去村里借借,赶着午时借一张像样的桌子就行。”
“哎,也只能这样了,这订亲宴实在是仓促,等着你俩将来成亲的时候,再好好准备一下吧,可别委屈了那个孩子。”
张婶皱眉提醒着,杨昭连连点头。
躺在床上的人,闻言心里满是疑惑,是谁要订亲?堂哥吗?但外面的人明显是个男人,堂哥也是个汉子。
而且温煜确定,外面的妇人不是婶母,男人也不是堂哥或者叔父。
那他们家又有谁要订亲?
虚弱的身子不容他这样费脑子,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人又睡过去了。
安排好订亲的事情,杨昭拎着烤过火的新裤子进来,想着看看人有没有溺湿了身上穿着的,但掀开被子发现温煜并没有尿。
算算时间早就过了平时上厕所的时间,他皱皱眉,犹豫着转身去门外拿回来一个陶罐,站在床边的时候,突然有些踌躇害臊。
“温煜,温煜?你今天还没有尿,我找了个尿壶,你试试?”
杨昭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什么回答,但还是期待的看着沉睡中的人。
其实在杨昭见温煜裤子的时候,沉睡的人意识就有些朦胧,后来听到那沉稳的男声唤自己的名字,温煜意识逐渐醒了过来。
他的确是有些尿意,只是意识清醒之后,他一直忍着没有尿罢了。
但这个陌生的人却……感觉到对方手脚笨拙的解自己腰带,意识清醒的温煜不由得红了脸,想要拒绝但自己的身子却丝毫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