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皇后本朝君(158)

裴婴握紧了茶杯,用力到指尖都泛出青白,“你怎么不说那小米都是他亲自种的?”

宋安一时哑口无言,裴婴睨了他一眼,“看来我身边是留不住你了,赶紧收拾包袱,跟着他说不定还能坐回你的总管之位!”

“哎呦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宋安自打进宫就在裴婴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对他简直要比自个儿还要了解,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是真的动了气,也顾不上插科打诨,只差跪在地上求饶了。

“您在哪儿奴才就在哪儿,这不是、这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裴婴的神色,试探般的开口说道,“您和陛下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陛下心里有您,您不也是一样?何苦闹成这样,您心里也不痛快不是?再说、再说……”

宋安小声嗫嚅,“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吗,那可是您和陛下的……”

提及年幼的孩子,裴婴脸色稍缓,一直紧簇的眉尖儿才缓缓松了下来。

宋安上前为他揉按酸痛的腰背,“奴才也是不解,您为何不告诉他太子的身世?”

裴婴挑了一侧长眉,微微抿了抿淡色双唇,忽然轻轻叹出一口气,眼中蓦地沉了下来,“便是连我自己,都不敢回想当年之事,晏云霆这人看着无坚不摧,心底里却软弱至极,若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还要怎么闹。陪他闹了这么多年,我早就累了。原先年纪小,把情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却是想开了,倒是比那时轻松许多。”

宋安沉默,不知听懂与否,过了半晌,他才出声问道,“那、那下次陛下再登门,奴才……”

裴婴冷笑一声,砸了手中茶盏,“让他滚!”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日常

北方的秋天冷得格外快,前阵子的中秋还隐隐带了一些暑气,似乎只是转眼的功夫,庭院里的花叶便落了个干净。

秋日凉意逼人,宫中各处的草木都枯萎了,唯有竹林依旧郁郁葱葱。

清晨竹叶上挂了霜,白蒙蒙的一片覆盖在细长的叶片上,林中的小溪水声叮咚,只是没了夏日的红鲤翻腾之景。

竹林小院里,宋安正蹲在小厨房的角落里,盯着红泥小炉上汩汩沸腾的百合绿豆粥。秋日干燥,裴婴却半点受不得寒,屋子里早早的就点上了炭盆。晏云霆本就是个火大的,在这儿留了几夜宿,昨日上朝时竟流了鼻血,险些吓坏了底下的老臣。

宋安给火炉扇着扇子,旁边小炉上煨着裴婴的补血汤药,他让炉火烤得出了一背的汗,抹了把汗津津的脑门,宋安抬头看了眼窗外,估算了下时辰,这才将两个炉子上的汤水端了起来。

今日天儿不大好,清晨起来天边便灰蒙蒙的一片,再晚上一会儿又起了雾,竹林里雾霭朦胧,还带着秋日特有的寒意。

相比于外头的凉气逼人,屋内却温暖如春,十月才到了末尾,屋里的暖炉就烧得旺盛,裴婴体寒,每晚入睡前身子凉得像块冰。

这都是这几年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老毛病,两次难产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那日欢好之后晏云霆便找来了太医为他诊脉,他担心那夜的放纵会让裴婴再度有孕,故而想讨来一副避子的方子。

谁料太医诊脉后脸色凝重,将晏云霆拉到屏风后面低声告知,道裴婴前两次生产伤及宫体根本,上次小产腹中胎儿月份太大,距今过去不到半年,如今已是极难有孕。不必说服下避子药,便是有心想再度怀孕,都要仔细将养一段时日,那也才能有十之一二的可能。

晏云霆闻言如遭重击,为的却是裴婴的身子,他只知裴婴身子虚弱,日日都要进些补药,却不知竟已经亏空成了这副模样!

他细想不由得咬牙,他放在心里疼着爱着的人,这才短短几年时间,怎么就让燕晁那个混蛋折磨成了这样!晏云霆回想起燕晁刚亡,那时裴婴有孕不过两月,便已经神色憔悴,反应极大。

那个孩子和鲤儿差了五岁,整整五年的时间他才艰难怀上二子,燕晁他怎么舍得!

晏云霆自那日起便断了子嗣的念头,鲤儿已被他封为太子,不论他另一个父亲是谁,那是裴婴的骨肉,他便当亲生孩儿去待他。

宋安推门进来时,屋里还极其安静,屏风后面床幔垂落,并没听见什么动静。他将手中托盘小心放在桌上,拿起铜棍翻了翻暖炉中的炭火。

晏云霆其实早就醒了,今日要早朝,眼看着就要到更衣洗漱的时辰了,可裴婴靠在他怀里睡得正沉,自己若是起了,他定是要被吵醒的。

裴婴里衣微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修长脖颈上还留有点点落梅,他神色极倦,眼尾还带有一抹尚未消退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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