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平时家中男宠成群,做事高调张扬,生活萎靡不堪。
众人只道她不知羞耻,荒唐无度。
宁扶蕊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元阳多的地方不在花楼,那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在她家中。
她很想找系统确认一下,可是方才她已经便用了两次机会,这次线索又如此明显,她有点舍不得问。
回到客舍吃了顿饭,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宁扶蕊心情有点空落落的。
不知不觉已经习惯身边跟着个周惟卿了。
未等她感伤完,纸人那边有了异动。
她的脸色逐渐严峻起来,揣起匕首便来到了异动之地。
白砖黑瓦,门口的门匾上写着徐氏二字。
朱红的大门紧闭,可从墙外却隐约可见门内红绸漫天,张灯结彩,寻欢作乐之声不绝于耳。
她悄悄探上屋檐,便听到了有间屋内发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词汇。
晚风吹开纸窗,宁扶蕊便见到那徐娇娘仰着脖颈,脸色嫣红,正在与谁朝云暮雨......
那男子还沉浸在无边的享乐之中,脸型瘦削微微凹陷,竟是一派的油尽灯枯之相。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是她今早捡到的发簪!
徐娇娘要用那个簪子做什么?
只见她捧起男人的脸,爱怜地看着他:
“委屈你,先借你点元阳给我夫君用用罢。”
那男子早已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徐娇娘莞尔而笑,亲了他一口,将发簪尽数没入男子身前。
此时的发簪一改之前的平平无奇,透着不祥的殷红。
宁扶蕊睁大了眼睛,原来那发簪是个邪物,男人身上的元阳全被发簪吸收走了!
不过徐娇娘口中所说的丈夫又是怎么回事......
徐娇娘从榻上坐起,理了理衣冠,拿着根簪子顾影自怜道:“还差两个人便能看见你了,阿郎,你害得娇娘好委屈。”
“我替你找了一副好身子,你等着我,阿郎......”
子时,宁扶蕊又见她从厨房端了碗粥,敲响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房间里熄着灯,似是无人答应。
她也不恼,端着粥坐在门口,神神叨叨地念着阿郎。
她坐在门口有多久,宁扶蕊就守了多久。
徐娇娘晚上这一连串怪异的行为,令她想起旧时在父母房中翻到的一本书。
上面就记载了一种簪子,名为婴女簪,是极邪的邪物。
只要获取足够多的元阳,便可以复活一个人,不过需要另一个活人作为鼎器,让鼎器承载死人的阴魂。
这就对上了。
徐娇娘想复活自己的夫君,便只能取男人的元阳。
赵褚林利用了她这一需求,将阵眼设置在了簪子上。
邪物不会被外力轻易破坏,必须要通过设阵来消除它的邪性。
宁扶蕊不敢贸然动手,只能静待时机,一网打尽。
第二日,宁扶蕊见她又在府上开起了一个宴会。
说是宴会,不过也只是在跟自己的男宠寻欢作乐。
她看烦了,回到住处想休息一下。
房间与她走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周惟卿还没回来......
宁扶蕊看着桌上的信笺,想起那无端的三千两,心下打起鼓来。
他到底哪来那么多钱的。
她又回想起摊贩口中说的白衣郎君,徐娇娘口中的好身子,还有那无人应答的房间......
周惟卿不会去出卖色相了吧?!
宁扶蕊被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人的直觉多半都是准的,她闭上眼,一时气愤地不知道要说什么,憋了半天,只得恨铁不成钢道:
“这个傻子!”
她又来到徐娇娘的府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刚要进去,便被门旁的两个侍卫拦住了。
“干什么,我来带我夫君回去!”
宁扶蕊可没耐心陪他们耗着:“你让不让,不让便滚!”
她话不多说,一番激烈的拳脚功夫过后,那门卫从没见过这么猛的姑娘,屁滚尿流地跑去内厅上报。
一路杀上内厅,只见厅内一派旖旎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胭脂水粉味,令人头晕脑涨。
她皱了皱眉头,那徐娇娘正赤着身子与另外两个男子寻欢,周惟卿就衣冠整肃坐在旁边冷眼看着,桌前放着一块块金锭子。
瞧那脸色似是醉得不轻,见她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宁扶蕊握紧手中的剑,她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了。
场面一时荒唐又滑稽。
徐娇娘还在兴致高昂地高声叫喊着,猛不防见到一个陌生女人气势汹汹提着柄剑站在门口。
她短促地尖叫一声,胡乱薅起旁边的衣服遮掩着自己的身体:
“你这丫头,胆敢擅闯——!!”
宁扶蕊才不听她说什么,径自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