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披着夜色回到家中,却看见周惟卿躺在她的床上,抱着她的衣服,脸上流着欢愉的泪。
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她知道周惟卿是不忍心消耗她刚调理好的身子。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选择悄悄地离开窗边,等到午夜时分再进房间。
这回到了周惟卿梦里睡不安稳了,一定睁眼要看到她才能安下心来。
每回察觉到他的心思,她便只能伸出手,额头贴着他哄道:
“还没死呢,我还没办完事儿,你安心睡……”
过了几日,她决定要扩大书的市场,便打包了些衣裳,准备到周边的小城调查一下市场。
周惟卿这边被梁帝牵制着走不开,便递给她一个牌子,将府里的密卫全调给了她。
她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颇有些无语,皇帝出巡都没这阵仗大。
“我哪里用得上这么多人啊。”
为了展示出她良好的身体素质,她便拉着他放纵了一晚。
细密的亲吻劈头盖脸朝她袭来,她有些迷蒙地伸手在他脸上胡乱摩挲,泪意沾了满手。
她确信每一个说出‘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人,应该都没见过周惟卿。
“阿蕊怜我,”他亲吻着她微微湿润的鬓发,“再慢些走……”
清晨,她拖着有几分疲累的身体穿好衣服,确认他还在熟睡,便悄悄起了身,拿起椅子上的包裹,出了门。
周惟卿睁开眼,看她走在一片白茫之中,那脚步很浅,应该不出一会儿就会被白雪覆盖。
就像她未曾来过一样。
熟悉的无助感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
他打算去找祁元白。
他知道他一直住在荒郊的一处草房中。
见到他来,祁元白连忙支起身子,给他倒了一碗暖身的酒……
过了半月,宁扶蕊收到了来自长公主的一封求助信,便匆匆赶回了汴京。
她来到公主府,长公主面颊凹陷,就算她面上施了粉黛,也盖不住那浓重的病气。
第117章 雪中寒梅
四周燃着淡淡的草木香,夹杂着清苦的药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长公主半躺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神情有些困倦着。
看到宁扶蕊来了,她便放下书,半抬起眼皮,看着她头上生出的几根银丝,笑道:
“你怎么也变得这般磕碜了?”
那双平时总带着英气的眸子此时有些暗淡,深刻的皱纹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鬓里。
宁扶蕊抱臂瞧着她,干脆地说道:“我不像你,我要回家呢。”
长公主堪堪从床榻上坐起,拢了衣服,让宁扶蕊坐在她旁边。
她扭头望向窗外,眼里透着些模糊的希冀:
“我大半辈子都被困在这里,是时候出门走走了。”
“外头这么冷,你不等到开春?”
长公主轻呵一声,低声道:“要去的地方太远,我可不想等到开春。”
“我明日便启程,劳烦你替我在这边扮几日公主。”
“后日还有个冬宴,你便一并替我去了吧,若是觉着闷,你便去宫里头,给上面坐着的那个小老头儿惹点麻烦。”
宁扶蕊嘴角一抽,梁帝知道自己私底下被人说成小老头儿吗……
“那——”
“待我回来,你自去钱庄报我名姓即可。”
宁扶蕊听到钱庄眼前一亮,长公主啐了她一句见钱眼开,便把书盖在脸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那我就先在你这儿住几日了。”
宁扶蕊忽然想起自己回来得太急,根本还没跟周惟卿说。
长公主随即递给她一本冬宴的名单,她略略地翻了翻,上面有周惟卿。
宁扶蕊想,到时候再跟他说也行。
翌日,长公主拿了两个易容的面具,一张她自己的,给了宁扶蕊;另一张也还是她自己的。
不过是她自己穿越前的模样,这样便无人再认得出她了。
因为她的府上有几个眼线,长公主废了点心思支开了她们,打算从后院的小门偷偷地溜出去。
可谁知这小门已经很久没被人用过,还用杂草堵住了。
一来二去,她们只能翻墙了。
宁扶蕊在后面紧张地帮她望风,忽然感觉她们二人在上演古代版逃学威龙。
她小声抱怨,一边扶着她攀上墙壁,嘴里还不忘损她两句:“怎么在你府上都要这样偷偷摸摸,你看看你府里养的都是什么人!”
长公主比她年长许多,翻墙翻得也很吃力,爬一会就要休息一下。
听到宁扶蕊吐槽她的行事作风,她想都未想便开口怼了回去:
“啧,你懂个屁,姐这哪叫引虎入室,这叫后发制人!”
宁扶蕊不爱研究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便催促着她快点。
二人又折腾了一会儿,长公主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