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环视着自己众多的徒弟,他心生感叹:“刚收你们做徒弟的事情感觉好像只是在几天前而已,当时的情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结果一眨眼,你们都这样大了啊!”
众多的徒子徒孙中,有的徒弟的孙子已经快要上中学了,年幼的也是许青林这般年纪,早就进入可以成家立室的年纪。
之所以今天如此热闹,就是因为郭老以前都不爱弄这些形式主义,今年他有一百零八岁高寿了,也许察觉到了什么,今年竟然同意了搞这么特殊的一次寿宴。
这话一出,周遭的人不禁动容,郭汜是谁啊,高手界的老顽童!连他都服老了,难道,真的没有向那个巅峰发起冲击的希望吗?
徒弟们也不可能一点表示没有,他们纷纷出言宽慰着郭汜,后者摆摆手说:“老头我可没有那么脆弱,那些老不羞要想来,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处在郭汜身边的夏臣展颜露出甜甜的笑,清冽的如山间流溪,“汜哥,那你可是太过自谦了,我觉得啊,你再打个五十年都没有问题!”
别人说这话,一听就觉得是吹牛,但是这话从夏臣口中说出来,却值得深思。周遭的人没在意夏臣说话的内容,漂亮话谁不会说!但是,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叫郭老什么?
汜哥?!
这开玩笑呢吧!郭老这个年纪,当夏臣曾爷爷都够格了,不过和夏臣结交兄弟,还真的像是老顽童会做出的事情。
夏臣不等郭汜说话,接过许青林递来的酒,把其中一杯交到郭老手中:“汜哥,今年的葡萄很美,我摘了亲自酿下了一坛酒,就是盼着和你重逢把酒言欢。”
谁不知道郭老生性嗜酒?有人说拿捏住好酒,就像拿捏了郭老的命脉,郭老的鼻子贼灵,哪家藏的好酒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莫非这年轻人酿酒特别厉害,所以独得郭老青睐?那未免太走运了吧!
听见有美酒,郭汜的眼睛顿时凌厉异常,他拿着高脚的红酒杯晃了晃,宝石般澄净的酒液在杯肚里走了一圈,浓郁却精纯的灵气挥散出来,他急急地用手掌捂住杯口,把逸散的灵气封在杯里。
本以为那两只堪称精品的西瓜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郭汜没想到夏臣还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
郭汜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葡萄酒,这酒仅酿了一个月的时间,糖分未完全发酵为酒精,清甜中夹着微涩的甘香。这个味道很不一样,郭汜原本嗜好白酒,他能喝到的自然都得上一定的年份,却很少喝新酒,夏臣的葡萄酒中的甜味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大家都在看中间的郭汜,他喝酒的模样更像是个演技满分的演员,专门给夏臣打广告来的,但其实各自心里清楚,是夏臣的酒让郭汜如此高兴,高兴起来就把在场的人全部无视了。
但就是这样,大家对夏臣手中的杯子更加好奇了呀!
咕噜——
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咽口水的声音,像是一个信号,一个人从人群里走出来说道:“不知我可否有这种荣幸,品尝你的美酒呢?”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走起路来都霸气侧漏的女人。她没有像其他贵妇小姐一样穿着或华丽或精致的礼服,在人群里穿梭,那套军绿色的制服明明是冷暗低调的颜色,硬是让她穿出了王者的气势。
她,是军部两巨头之一,薛晴。
夏臣的眸子不着痕迹地一眯,哦,这就是挑唆他家的大笨蛋是参加那劳什子实验的头目?
高普离得很近,很清晰地感觉到夏臣情绪上的转换,他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小祖宗,这是他们的大元帅,可别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啊!
等等,不对劲啊!他们军部帮了夏臣那么多,还一直贴身保护着夏臣,怎么夏臣现在全不见之前的和颜悦色了呢?
可怜的高普还没察觉,夏臣从一开始就知道顾海在说谎了呀!
呵呵,夏臣能对这个拐带了他男人,还让他男人去做那种要人命的实验的人,能有啥好感才有鬼了!
郭汜也看出两人不对头,他竟没有阻止,仍在专心享受世间难得的佳酿。
有趣!薛晴竟然没有因为夏臣的冷淡而生气,眼神还兴致勃勃的。
“车子在外面候着,如果你想见那位的话。”
这句话是薛晴用逼音成线的高端技巧传给夏臣一人的,却像是在耳畔述说的那样,夏臣终于支起了眼睑,变脸般露出明媚和煦的笑容:“自然。”
涉及自身利益,郭汜终于出声了:“哎哎,那是小臣送给我的酒,不准打我的酒的主意!”
“放宽心,我行李箱里还有一瓶。”要是薛晴没有讨要,他打算留着等顾海和他一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