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怎么这么难?
她后悔了,早知道呆在病房当个电灯泡也好过出来当炮灰!
“这位.....”饶时欣涂着口红的唇瓣嗫嚅了一下,缓缓道出后面的称谓,“男士......”
梁非墨眼眸仍旧冷冷的,容颜和刚才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变化,就表示,没问题!
还好,没有再冷了!
饶时欣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脑子忽然意识到,男士通常是面对陌生人才会有的称谓。
所以,他对这个称谓没有任何异议?
陌生人!
她心里莫名闪过了一丝复杂。
仅仅只是一秒,她就调整了过来。
“这位男士,如果你是想签名或者是合照的话,麻烦快点哦,不然的话就不要耽误后面的人。”
说话间,她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甜美的笑容。
梁非墨漆黑沉冷的眼眸盯着她容颜泛起的笑,魅惑迷人,透着一股明艳。
他垂在身侧的手再次收拢,捏紧,手背青筋直冒。
下一秒,他收回视线,脚步一抬,转过身,背对着她,声线毫无温度,道:“没兴趣。”
扔下三个字,他迈开步伐,颀长的身影,行走间颇有暗夜帝王的鬼魅冷然。
秘书懵逼了一下,这才赶紧跟了上去。
饶时欣:“!!!”
一个小火苗,在心口深处点燃,迅速烧了起来。
饶时欣笑意尽失,咬牙切齿,脸色难看,视线盯着渐渐远去的男人,小声哔哔:“嚣张什么?以为我就对你有兴趣?”
这时,男人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步伐。
饶时欣:“!!!”
不是吧,就这距离也能听见?
第295章 她心口莫名一阵不适!
正当饶时欣这么以为时,岂料,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后背起伏,“咳咳.....”
两声咳嗽之后,男人放下手,继续迈开步伐。
饶时欣僵硬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只是看着男人挺括的背影,再想到刚才那两声咳嗽以及男人似乎泛着红血丝的那双漆黑眼眸,细眉瞬间微蹙。
他病了?
这会,一直喜滋滋盯着手心里签名的院长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哎,梁总.....”
梁非墨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走到电梯门前,秘书按下按键。
叮!
电梯门分开。
男人抬步走了进去,秘书紧随其后。
直到电梯门缓缓阖上的那一刻,饶时欣又看到男人抬起手虚握放在唇边,身子起伏了几下,又咳嗽了!
她心口莫名一阵不适!
搞什么鬼?
那么强悍的一个人,竟然还生病!
电梯门终于阖上,男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饶时欣撇了撇唇,轻哼一声。
院长追到电梯门,只差一点而已,还是赶不及。他懊恼的拍着脑门。
一直到男人消失不见,人群再次激动起来。
“昂昂昂!时欣,该我了,给我签个名吧。”
“女神,我想要一个合照!”
“应该轮到我了才是,都别跟我抢!”
现场再次一片混乱!
另一边,饶严钟背着手,还真的去每个病房都溜达了一圈。
怎么说,他今天要出院了,虽然这段时间在医院里面和一群老家伙们互怼,可这冷不丁的就要离开了,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的不舍。
此刻,他已经在其他病房溜达完,打算去景老头那里留恋一下。
景老爷的病房就在尽头。
饶严钟哼着歌儿,走进病房,一眼看去,只见病房沙发上,景老爷正坐在那,一副端端正正,小学生的姿态。
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个年纪和他不相上下的老妇人。
那妇人一袭白发盘起,身上穿着黑色绸衣,坐姿优雅,面容慈爱含笑。
窗外光线正好投在了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光晕。
她眼角泛起的皱纹,清晰可见,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饶严钟看着看着,神色恍惚了一下,脑海将眼前的人与年轻时候的某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陈.....玉惠?”
沙发上,正坐着的人听到声音,抬眸一看。
那微微侧首的一眼,满含笑意,如时光穿梭,与记忆中站在桌案前绘画的年轻女子如出一辙。
饶严钟眼眸闪了一下,复杂,激动,以及雾气迷蒙,全数涌上了眼眶。
是了,是她!
沙发上,陈玉惠看到病房门口处出现的人,瞳眸有那么一刻染上了一丝异样,只是很快消失不见,脸上的笑意依旧保持着。
景老爷站起身来,“哟,饶老头,你来了。”说着,他又恭敬的和陈玉惠介绍了一下,“嫂子,这位是我的病友,饶严钟,哦对了,他和嫂子你如今是亲家了。”
“嘿呦,饶老头,你傻愣在那做什么?这位是念念的外婆,也是我结拜大哥的妻子,顾名思义也就是我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