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胡子着急地想拦住骆万仪,若是夫人被他们当人质一般制住了怎么办?……
“允!——”骆万仪顾不得许多了,对她来说,什么都比不得遥空的安危重要。她不想因为什么细枝末节的小事,而产生任何会对遥空构成性命之危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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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夫人,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会说落哥哥处于一种‘生死不明’的状态。”关与君含笑着说完。
上首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愕然的眼神瞧着关与君,就连关与君身侧的寒隐初,也不例外。
骆万仪一下子站了起来,艰涩地开口,“你方才说,在一个不透明的盒子里有一只猫,箱子里有‘金木水火土’任一一种元素,那叫什么……”
“‘衰变’。”小胡子接茬。
“哦对,‘衰变’。”骆万仪呆滞地点点头。
“‘衰变’的概率只有一半,只要‘金木水火土’任一一种元素,‘衰变’成另一种元素,盒子里的探测装置就会感应到,然后打破毒药瓶,将猫毒死;
如果不‘衰变’,猫就会活着。所以,猫的死活,其实是由‘金木水火土’是否衰变而决定的。
而你之所以说遥空现在‘生死不明’,是因为我没有找到他的时候,他是处于不确定的叠加状态的……”
关与君拊掌:“夫人,您真是聪明绝顶,理解的一点都没有错呢!——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不就是一样的道理吗?”
关与君很高兴地普及了量子论:他们去找落遥空,波函数发生坍缩,落遥空的生死就是一种实在的状态……
关与君虽然是个马克思主义者,但是她在量子物理上,还是倾向于“哥本哈根派”的。她相信薛定谔的猫又生又死,也觉得落遥空现在是生与死的叠加状态,简称“生死不知”。
“不对吧……”小胡子若有所思:
“一个人怎么可能是生与死的二重状态,他自己会不知道他自己是生还是死吗?就比如把少爷放到盒子里,我们在外面朝他喊一句,不就知道他是生还是死了吗?”
关与君竖起一只食指摇了摇:“因为落遥空是人而不是猫啊,他会观察自己的状态的……”
所以他就会不停地触动自己的波函数坍缩,观察者怎么可能被放进盒子里呢!
可是现在的落遥空不在盒子中,他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关与君当然能够十分自信地说:落遥空“生死不明”啦!——
“那人和猫的区别在哪呢?”寒隐初愣怔地问。
关与君老神在在地笑笑,故作神秘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意识啊!人有能力“测量”是否存活,可是动物不能啊!所以人能够测量波函数使其坍缩,可是猫不能,所以动物就处在死/活叠加任其发展的波函数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呆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
骆万仪咽了口唾沫:“我感觉这种说法有点耳熟,大概就是孟子说的‘万物皆备于我’和宋代陆九渊说的‘吾心便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的意思?
我不去找遥空的时候,他是生与死的叠加态,可只要我‘心念电转’产生了想法,他的生死就注定了下来?!”
关与君激动地都要鼓掌了,不愧是“世家”,理解东西就是快啊!——
小胡子也反应了过来:“如果别人想去刺杀少爷,也是因为别人的‘意识’产生了活动,所以会影响少爷的是生是死?”
关与君点点头:孺子可教也。还不也是因为波函数的坍缩嘛!~
她把亮晶晶的眼神投向寒隐初:该你作答了呢!——
寒隐初无声地把头扭了过去,表示不想和关与君说半个字。
骆万仪果真是个聪明人,她不屑地一笑:“哼~即便如此,在我决定行动去找遥空的时候,那他便一定是活的,没有第二种状态!
当然了,你的‘胡言乱语’也并非全无作用,我现在倒是放心下来了;现在,不妨让我们来说说你的问题,你管遥空叫‘落哥哥’,他消失的这三年里,是否都和你在一起?
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122章 与子同袍
关与君惊讶于骆万仪的脑回路,竟这般快就转过了弯;
但是没关系,她和寒隐初已经汇合了,不愁不能随时跑路。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寒隐初,表示“他们可以撩了”的暗号;但是寒隐初这个蠢货,甚至比骆万仪还要关心她和落遥空是什么关系,也直勾勾地盯着她,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关与君心急如焚,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