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
连柔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云司业暗叹了一口气,随即紧紧抿住唇角,没打算替她辩解。
柳若嫄皱起眉头,瞅了瞅连柔,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红萼,眸光中闪烁着一抹疑惑和诧异。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皇帝说完,冷冷地瞥了敏王一眼,又嘱咐太医为太子妃疗毒,然后拂袖转身,带着御令卫离去。
柳若嫄朝崇烈摆了一下手,示意他跟皇帝先走,她自己还有事要办。
崇烈以为她要守在柳冰瑚身边,毕竟她是柳府大小姐,亲妹妹中了毒,当姐姐的肯定担心。
他点一点头,沉稳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温柔。
太医已经确认柳冰瑚没有大碍,她也不必太过担心。
柳若嫄微微一怔,她留下来根本不是为了柳冰瑚……
但她不想多解释什么,就当默认了,目送着皇帝一行人离开。
这时两名侍卫将连柔拖下去,奉旨今日就要赐死。
沈红萼看着被拖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皇宫给太子妃下毒,显然惹恼了皇帝,触及皇家威严的底线,绝对不可能有回转余地。
连柔今日必死无疑!
“沈美人不愧出身御史之家,怪不得如此出色!”柳若嫄清眸微转,意味深长地说道。
“柳大小姐说笑了……”沈红萼低头垂眸,扯一扯唇角说道。
柳若嫄嗤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皇帝未必不知道其中有蹊跷,但这件事要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
事情拖得越久,麻烦和坏影响也就越大。
所以拿连柔开刀。
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只要赐死了,都会给震慑那些存了歪心思的人!
柳若嫄当了一阵子御令卫,已经驾轻就熟,学会了揣测圣意。
连柔也不算什么无辜的好人,三番五次地针对柳若嫄,还想方设法给她使绊子。
所以柳若嫄即便怀疑,也没打算为连柔伸冤。
她不是圣母白莲花,给一个屡次阴阳怪气贬损自己的女人辩解吗?
吃饱了撑的吧!
见侍卫把连柔拖走,柳若嫄想了想,跟着侍卫一起去了审讯室。
有些事,她还需要亲自搞清楚。
到了审讯室,正赶上一个太监拿来一壶酒,交给侍卫。
连柔知道那是赐死的毒酒,脸色吓得一片煞白,哭闹着死活也不肯喝下。
她看见柳若嫄进屋,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大声哭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下毒,柳大小姐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害过二小姐!”
柳若嫄一身冷意地站着,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淡淡说道:“不是你下的毒,你认为是谁下的毒?柳冰瑚的确中了耗子药,你该怎么解释?”
其实她也不太相信连柔当众下毒,而且谋害的还是太子妃。
因为这实在太蠢了!
没有十级脑残,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什么?”连柔脑中的某根细弦微微一震,抬起头看向柳若嫄,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和疑惑。
她仔细回想,当时确实坐在柳冰瑚身边,可是并没碰过柳冰瑚的茶水,而坐在柳冰瑚另一边的是沈红萼……
是她?
“没错,是沈红萼,一定是她下的毒!”连柔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嘶声力竭地怒吼道,“我以前没防备过那个女人,原来不叫的狗才是咬人的!”
此时她想明白了,可是却已经晚了。
下毒残害太子妃的罪名已经定下来,根本不可能更改!
连柔很清楚这一点,一向楚楚可怜的眼眸中透出怨毒和绝望,使尽浑身力气呼喊着:“冤枉啊,我没有下毒,是沈红萼害我……”
柳若嫄垂下一双眸子,眸光中闪动着一抹冰冷又淡漠的神色。
沈红萼那个沉闷的像木头一样的女人,跟柳冰瑚有什么恩怨?
要下耗子药害人?
她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连柔,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自作自受。”
好好的当敏王侧妃不香吗?
非要一个劲作妖。
把自己作死,终于可以消停了!
柳若嫄对连柔只是厌烦,没有别的情绪,甚至连恨意都提不起来。
她跟连柔之间的那点仇怨,说到底是一个无知女人的受迫害妄想症作祟。
总担心别人要害她,要跟她抢男人!
敏王在连柔心中是举世无双的清贵王爷,高不可攀的天下第一帅哥。
但在柳若嫄看来,云司业就是一个气质长相稍微出众的男人。
“云司业其实挺普通一男的,就被身边的女人捧上天了!啧啧,连柔,你都快死了,敏王也没来看你一眼,你还真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