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前一阵清瘦些,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清透,艳若娇花,樱唇红润柔嫩,漂亮的杏眸微微抬起,闪出熠熠的华光,美得惊心动魄。
“战公子有事吗?”柳若嫄清眸转动,淡淡问道。
她有些不耐烦地瞥了战楚风一眼,唇角抿了抿。
每次见到战楚风,都被他搅了好心情。
这家伙的脑回路清奇,永远不跟正常人一样。
还特别自以为是。
心烦!
战楚风觉得自己快疯魔了,迫不得已跟她说提亲的事,“你赶紧跟我回战府,当着我爹娘的面,给他们道个歉,说你跟连梦只是私人恩怨,没想到拖累了战府。你道完歉之后,我爹心情好了,才会松口答应咱们的婚事,然后我马上来柳府提亲。”
道歉?
答应婚事?
柳若嫄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眸光中带着几分惊诧和嫌弃,好像看一个发癔症的智障。
谁说嫁给他了?
他想什么呢?
战楚风见柳若嫄不出声,以为她羞愧难当,正在反思忏悔。
他心里微微一松,呼出一口浊气。
也是,她跟连梦斗气,却连累自己的婚事。
闹到两败俱伤,也没捞着什么好处。
这种没脑子又缺心眼的事,就她能干得出来。
她成了京城第一名媛,但还是有点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也没办法。
战楚风见柳若嫄知错了,心情略有好转,继续叨叨:“原本我们战家打算拿五千彩礼,被你这么一闹,让连府抄家灭族,我爹娘也丢了脸面,彩礼自然得减少。”
“我跟爹娘商量了一下,暂时拿两千吧,你要是觉得委屈,自己先拿嫁妆填补一些,不是有观月阁的红利吗,你也不差这点钱,对吧。你嫁过来之后,别管他们是不是待见你,我会对你好的,放心吧。”
柳若嫄听他唠叨这么多,眉头紧紧蹙起,眼神中遮掩不住透出几分厌恶,差点当面吐出来。
她强忍住作呕的表情,冷笑一声道:“战楚风,我这辈子最膈应的事,就是被你这个自恋自大的变态缠上。你在我眼里,就像一坨狗屎臭不可闻,非要挡在我面前,这是专门恶心我呢!”
她真想冲上去狠扇几个耳光,打歪他嘴才解气。
“嫄嫄,你,你怎么能骂人呢?”战楚风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说成是一坨狗屎,此时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哆嗦。
“你恶心我,我就骂你!”柳若嫄一脸冰寒,眼神中充满嫌恶,对前面喊了一声,“阿偃,赶车,这坨狗屎要是敢拦着,就从他身上轧过去,轧死算我的!”
出门遇狗屎——
真特么晦气!
“好嘞,大小姐坐稳了——”阿偃答应一声,挥起长鞭开始赶车。
战楚风猛地一惊,吓得连忙向后退去。
刚退了两步,马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卷起阵阵土灰尘埃,扑了他满头满脸。
“咳咳!”战楚风被灰尘呛得咳嗽几声,眼看着疾驰远去的马车,肺都要气炸了。
柳若嫄——
这个臭丫头!
他宠她,爱她,给她脸面……她竟然不识好歹,敢这么对他!
真是岂有此理。
看来,女人就是不能惯着。
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等她嫁到战府来,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
终于甩开了战楚风,柳若嫄心情总算舒坦一点。
马车经过繁华的街道,一路来到胭脂铺面前。
“大小姐,我们的人都在里面了。”阿偃停下马车,掀开车帘,扶着柳若嫄下来。
柳若嫄迈步进了胭脂铺,跟金掌柜打了一个招呼。
金掌柜笑眯眯说道:“刚才有一位姑娘,说是大小姐的好朋友,进去等大小姐了。”
一位姑娘?
好朋友?
柳若嫄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出是哪个朋友来找她。
居然没去柳府,而是来胭脂铺找她,看来这位朋友知道丐帮的事情。
这让她觉得有些烦躁不安。
“走,阿偃,跟我进去看看是谁。”柳若嫄有了心理准备,片刻后就镇定下来。
不管谁来了,她都打算好好会一会了。
阿偃跟在她身边,神色有些忧愁,“依照大小姐的药方,大伙儿的内伤治得差不多了,只差祛瘴气的清心草,京城大小药铺都买不到。”
柳若嫄脚步放缓,微蹙眉头,十分疑惑不解,“清心草也不是稀有药材,怎么药铺里买不到?”
阿偃眉头一紧,恨恨说道:“苏曼婉知道我们要买清心草,就把京城和附近镇上药铺的清心草全买光了。”
“是吗?”柳若嫄眼眸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苏曼婉黔驴技穷了,只能想出这么笨拙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