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么别扭呢?
你是说云子缙宠我,就像宠他娘?
“唉,王爷宠我这事儿,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起早贪黑的,快把本小姐累残了,谁愿意这样?”柳若嫄躺在床上不动,哼唧抱怨道。
凤翎听着刺耳,心里越发觉得堵得慌。
她来柳府快十年了,柳致堂根本不宠她。
她给柳若嫄赔了一个破门,用了一千两银子,自己多年攒下来的私房钱差不多都赔进去了,让她心疼肉也疼。
原本想着跟柳致堂撒一撒娇,让老爷把这笔钱给她补上。
没想到柳致堂不但不给钱,还把她臭骂一顿,说她多事,闹得家宅不宁。
凤翎气闷不已。
连一千两都不给她。
当老男人的小妾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雪慕颜脸上的不屑一闪而逝,柔声淡笑道:“大小姐好福气,静王府没有侧妃侍妾,静王的专宠都是你的。”
她的言下之意,柳府虽然有妻有妾,但柳致堂的专宠都是她雪慕颜的。
经过这几次跟柳若嫄较量,她已经发现自己不是对手。
大小姐毕竟有静王妃的身份,每次被静王打脸,也是丢尽颜面,无地自容。
所以硬磕下去不是办法。
对付柳若嫄这种心粗愚蠢的女人,还是应该来软的。
雪慕颜今天主动过来示好,玩点拉拢人心的招数,就是想跟柳若嫄缓和一下关系。
说到底,她跟大小姐之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好好在柳府过日子,何必得罪这么一个大佬?
雪慕颜已经想通,柳若嫄的身份今非昔比,再像以前那样拿捏她,让她屈服听话,恐怕是不可能了。
柳若嫄斜眼瞥了雪慕颜一下,呵呵假笑道:“前几日皇上颁旨,朝中官员考核升迁,夫妻琴瑟相和,是顶重要的一条。昨日柳大人去跟夫人商量,今后半年都搬回主屋去住,与嫡妻相伴,今早两人相携去庙里敬香了,不知道雪姨娘听说没?”
雪慕颜脸上的表情裂开,变得十分难看。
这件事她今早已经知道了,登时气得不行,当场砸了一个花瓶。
此时被柳若嫄揭开伤疤,顿觉心底的伤又被撕裂。
想反驳两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这时柳若嫄幽声叹气:“男人的宠爱啊,就是这么不均衡。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两个姨娘:“……”
特么的。
大小姐太招人烦了!
两人自讨无趣,再也不想留下来,气哼哼地走了。
柳若嫄在床上伸一伸懒腰,顿觉浑身舒爽,忍不住说道:“床啊,床啊,你比世上一切都可爱,大小姐要爱死你了!”
正感觉岁月静好时,初衣来报,瑞征代表静王亲自来访。
柳若嫄:“……”
能不能让我好好歇会儿了?
以后得在柳府门口设个收钱的岗,凡是想拜见大小姐的,先收一百两银子进门费。
这会儿她不想起床,也没力气起床。
但又好奇狗男人派瑞征来干什么。
于是让初衣在门口挂一个珠帘。
瑞征不管有什么事,请站在珠帘外,直接对着屋里说吧。
反正她今天发过毒誓了,死活不下床!
谁来都不行,她这条咸鱼已经跟床融为一体了。
瑞征站在门外,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四下无人,让他略感尴尬。
这种对着空气说话的事,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凡事只要跟王妃沾上边的,总是那么特别。
难怪王爷神魂颠倒,这些日子已经魔障了。
娶了一个稀奇古怪的王妃,自己如果不变成稀奇古怪,怎能称上妇唱夫随?
瑞征对着空气,恭恭敬敬地说道:“王爷想念王妃,约王妃明日一起去逛街。”
床上的柳若嫄:“……”
这不像狗王爷说的话啊。
“他原话怎么说的?”
柳若嫄让初衣出去传话,并且严厉警告他道:“你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一句话也别改,原模原样转述王爷自己说的那些,否则以后别来柳府传话。”
瑞征目瞪口呆。
顿时对柳若嫄心生敬仰,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妃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啊,一听就知道不是王爷原话。
“咳咳,王爷是这么说的——”瑞征站在门外,清一清喉咙,模仿王爷的语气。
“让王妃明早在柳府门口等我,陪本王去阑意楼吃早饭。你告诉她,戴上本王送的珍珠白玉,阑意楼人多,要是有人说静王妃穿戴寒酸,本王可没面子。”
柳若嫄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
这个听起来顺当多了。
果然是静王的原话。
原汁原味,还是那熟悉的狗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