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顿了顿,坐起身, 将她的椅子推回原位。
刘婕理了理衣服,胸口剧烈起伏,大脑还是空白一片。
地上的手机亮着屏,她捡起手机, 电话已经挂断了, 郑希文给她留了消息。
刘婕脸热,给她回了条消息,迅速退出微信。她关掉手机, 一抬头,正好对上陈昭垂落的视线。
“她有什么急事?”陈昭作为始作俑者,模样理所当然,半点没有歉意。
“她、她说没什么事。”刘婕磕巴, “但你......”
为什么啊。为什么忽然这样。
陈昭指间的烟快燃尽了,半截烟灰,稍一颤, 散落风中。
他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了。
陈昭忽地笑了, “怎么?”好像在逗她,又有种占上风的傲倨。
好吧。
轻狂,意气风发,他一向如此。
是她偶尔被他的温柔表象迷惑了。
陈昭先站起身,然后伸手拉刘婕起身。刘婕无意间瞥见他黑裤里的隐约形状,忽然察觉他呼吸有些重。她攥住自己的手指,即刻移开视线。
“我们回去吧......”
这条小路来往的人不多,不远处咖啡店的音乐声越来越远。
“要在这住一晚么?来都来了。”陈昭神情滴水不露。
“这里吗......也可以。”刘婕抿唇,嗓子有点干,“我去买瓶水。”
她找到自动贩卖机,点击屏幕。
农夫山泉被推下来,咕咚砸底,身后同时传来滴滴的扫码声。刘婕蹲下|身,将手臂伸进去取水。
她刚将水拿出来,又有什么掉落下来,轻微的噗通声,比纯净水声音小很多。
刘婕疑惑歪头,陈昭却也蹲下|身,她看向他,他漫不经心跟她对视,从出货口拿出一盒安|全套。
啊,忘记还有这茬了。
刘婕脸颊发烫。
营地有自己的民宿,这个时间段大多住满了,不知道陈昭怎么弄到的房间。
刘婕喝了酒,简单冲了个澡,反倒不觉有什么醉意。
“陈昭,你去洗吧。”刘婕从浴室推门出来,将盘起的头发放下,散落肩头。
陈昭似乎在听歌,关掉软件,将手机放到床头,起身去浴室。
擦肩而过时,刘婕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先别睡。”陈昭随口嘱托她。
好吧。
刘婕默默擦掉眼角生理性眼泪。
枯坐了一会儿,越来越清醒,她决定出去买点东西。
-
陈昭洗过澡出来,房间里又是空无一人。
桌上留了张字条,她说马上回来。
她的字跟人一样,软绵绵的没什么棱角。
陈昭放下字条,看了眼手机,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姚学镜打来的。他拨回过去。
“喂?昭儿。”姚学镜一张嘴就是一副作死样子。
陈昭笑,“姚二胖你最好有好消息给我。”
“有你这样叫人帮忙还威胁人的?”姚学镜不满,“还有,你太不够意思了陈昭,你他妈娶媳妇了,到现在不吱一声。罗林茂跟我说我还不信,就等你自己开口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等儿子能叫你哥哥的时候。”陈昭漫不经心。
姚学镜朝话筒啐了一口。
陈昭不解释,也不恼,等他发泄完了,问叫他查的事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姚学镜骂完了,正经起来,“这件事其实严格来讲跟弟妹没什么关系。”
“嗯。你说。”陈昭推阳台门,走到校园里,抽出椅子坐下。
“就是一姓孙的孙子,变态露阴癖,经常在学校门口尾随女生,露他那二两残疾肉。他被举报过几次,但是家里有点钱,也有背景,所以一直没人管。前两天有个刺头男学生,也就是小闯,硬是给他扭到派出所去了。哎我看小闯前段时间发朋友圈说自己受伤了,不会是因为这事吧?”
“不是。”陈昭说,“当时被骚扰的是他同班同学,女孩被人传闲话,他跟那几个蛋疼的打起来了。”
“好小子,一打几啊?身上只伤那一处是吧,挺厉害。”姚学镜啧啧称赞。
“禁不起夸,尾巴快翘天上去了,他下回真敢跟混黑的叫板。”
“我知道,我又不当孩子面夸。哎哎,说回弟妹那事。”姚学镜将话题往回拽,“那孙子的背景也不是什么大背景,就是一文旅局局长的岳父,人家还看不上他,嫌他蹲过局子,他死皮赖脸缠老婆缠岳父。我要是他爹我直接不让他进家门,什么德行......”
姚学镜:“结果小闯是做了个什么什么雕塑?好像就是在弟妹店里做的,发到网上,正好火了,把这件事牵扯出来,有人知道局长跟他的关系,局长坐不住了,要闺女跟他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