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郑希文笑眯眯,旋即严肃,“但是可爱也得说实话,昨天那个怎么样?”
刘婕咽下樱桃肉,嘟囔:“没戏。”
“秃顶?妈宝男?啤酒肚?还是太猥琐?哎呦我说,你就不能换个媒婆?原来那个什么眼光啊,我都替你亏。”郑希文说。
刘婕这半年没少相亲,郑希文偶尔见过那些男人,严重怀疑媒婆跟刘婕有仇。
“这次是一个远房亲戚介绍的......”
“长得丑?”
“不是。”
“人品不好?”
“不是。”
“人不上进?”
“也不是。”
“那到底为什么啊?”郑希文研究半天都没撕开鱿鱼的
独立包装。
“他条件太好了。”刘婕拿出个鱿鱼,撕开包装递给她。
“哈?”郑希文呆滞。
刘婕笑了笑,“开玩笑的。性格不合适。”
“哦!”郑希文表示理解,思考后,点头,“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性格不合适......他脾气不好?那这种的男人真的不能要。”
是的。太拽的男人不能要。
刘婕仍然笑着,眉眼像半个甜丝丝的樱桃,饱满的苹果肌撑起卧蚕,嘴唇嫩粉,唇线恰到好处的模糊,整张脸饱满又柔软。
忘记之前谁说过,刘婕笑起来有种明眸善睐的佛相,郑希文看得心花怒放,“哎对对对,就这个表情,多笑,多笑笑,刘婕,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多有多甜......”
刘婕怀疑郑希文在笑话自己,装凶拍她的手背。
两人打打闹闹,动静太大,郑希文很快被父母夺命连环call。刘婕收拾桌面准备继续写小说,郑希文走之前跟她提了件事,她嗯嗯啊啊应了,心思早飞到键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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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刘婕梦见自己在烤鸡腿,怎么烤都烤不完,肥油滴到炭火里,发出滋滋的油爆声,眼见着就要溅出来了——
呼吸加重,刘婕抬手揉了揉疲惫倦怠的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一刻。
小店离这里不远,一般九点半开门,她习惯熬夜写稿子,平时八点一刻才会起床。
刘婕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耳边总是有什么声音,窸窣嘈杂,喀拉喀拉扰人清梦。
她不耐烦地再次睁开眼睛,寻找声源。
这房子是套两居室,隔壁原本住了个女高中生,因为准备高考,上个月搬回家了,按理说她一个人住,清早不该有动静。
刘婕扫视一圈,屋里平静如常,只有窗帘被风吹动。
她清晨总是意识模糊,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昨晚明明关好门窗了,窗帘为什么会动?
这个想法让刘婕心头咯噔一声。
这小区有点老旧,胜在价格便宜。两扇老式的平开窗不大,距离她睡的双人床有半米,房东装的窗帘不遮光,晃晃悠悠飘荡,隐约能看到窗框的轮廓。
刘婕浑身紧绷,沉默着观察。
没看错的话,窗框正在缓慢地朝里推,似乎有根棍形物在推它。
刘婕忽然想起昨天郑希文的话:“对了,婕妹,你是不是住实验后面那个小区?听说那小区有个怪老头,上公共卫生间偷窥女生上厕所,还偷女人内裤,变态死了,你记得锁好门窗啊......”
冷汗瞬间打湿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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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九医院,顶楼病房。
病床上躺了个倦倦的老太太,病气苍白,她举起枯槁的手臂,“昭儿。”
陈昭推门走进来,“在这儿。想喝水?”
“不喝。你刚从队里过来?去歇会......”
“就来看一眼。那小子怎么还不起?”他指了下躺在隔壁床沉睡如猪的半大小子。
陈闯睡相很差,半个身子挂在床沿,摇摇欲坠。
“谁知道他,一天天上学不上心。”老太太嫌弃,又问:“小令说前天你要跟女孩儿吃饭......没耽误吧?”
“没耽误。”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别装傻,我问你那姑娘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
“......老太太。”
“又又又,又跟我老太太挂脸......咳咳,咳咳咳咳!怎么,连我也说不得了?”老太太吹胡子瞪眼。
身后什么东西失去平衡,发出轻微吱呀声。
陈昭上前一步给老太太倒水。
“干什么,我可不吃你这套。”老太太别开脸。
砰!
人肉撞击地面,伴随叫痛声。
“我c——啊疼疼疼.......”
陈闯一脸懵地掉到两张床中间,陈昭刚才站的位置。
臭小子敢当着太姥的面骂人,老太太一听火气就窜上来了,“陈小五你再骂一句试试?”
炮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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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驶入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