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棉巫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后,显然没有五官的面上好一阵的惨白,随后又稳了稳心神继续道
“虽然那时我颇为年轻,还只是刚刚当上长老,可是我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一般的凶险,于我而言,倒是唬不住我,且有先辈们的经验在前,所以当时我们上千个族类,在开始的几十万乃至上百万里所遇的凶险也能勉强应付过去,不过多是类似无尽沙漠的噬夜草一般的存在,以及颇为阴毒的瘴气,但是在约莫深入了百万里之后,所遇的凶险就着实不可思议了,好好的天,突然惊雷滚滚,并且专门追着我们劈,原本死气沉沉的洪荒之水,突然直冲天际,依旧是追着我们,就此两种凶险还不算最为诡异的,不过我们也是折损了大半,最终让我决定放弃,不再往前的,是那突然冲灰蒙蒙的天透出的日光,那日光,直到现在想起来,也是令我不寒而栗的,但凡只要被那日光沾到一丝半点,便会致使整个身子融化,最终成为烟灰,纵使是蛮荒兽类的肉身之力再过厉害,也抵御不住,而且那日光一来,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天际线一般的顺移,而在那日光的照射下,余下的几百族类也成了烟灰,只剩下连同我在内的四个族类,好不容易才重回了族中,此后,我族便再无族类踏足蛮荒之境深处了。”
阿棉巫所言及的这些凶险,即便是苏夕与墨战来自修仙界,也多是没听过的凶险,若说那天雷倒还好说,且将它视同雷劫一般来対付也可,可是那突然冲天而起的洪荒之水,以及那日光,这特么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专门用来対付擅闯禁地着的招数。
一时间,沉默无言,屋中的气氛显然降至了冰点以下。
而在寻思了片刻后,墨战则率先开口打破了屋中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
“倘若能够瞬息移动到万里之外,可能越过那些凶险去。”
听得墨战这一句,苏夕立马就想着她现在的瞬移阵法,不仅在布的时速上大大提高,而且最多更是能够瞬移出去十万里,这便是苏夕有此一问的底气了,果然,还是墨战了解自己的心思,这话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墨战就替她说出来了。
然而,対于瞬间移动什么的,不论是身为天选人族族长的白云,还是身为异人族族长的阿棉巫,都深觉不可思议,但,也只是略略一下而已,随后只心思一转,便又觉着此些诡异的秘法,也实属正常,毕竟,那指甲盖丁点大的小东西里头,竟然有不下方圆十万里之地,并且里间奇花异草林立,当初只那么一番所见,已然是平生最为惊叹的时刻,如此,现在听到墨战的这一问,白云与阿棉巫便只惊了一惊,就立马放平了心思。
“按理来说,有瞬间到达万里之遥的秘法,应当是可以越过那些凶险的,但是,这谁也没有试过,那只能看是秘法强些还是凶险强些罢了。”
届时,阿棉巫这实话实说的大实话,立马就说的墨战连着苏夕好一番的心动且心惊,阿棉巫说的不错,他们是不会瞬移阵法的,也没试过行不行,若是没有什么十分强大的禁制阵法,苏夕倒是信心百倍的觉着轻易就能越过去。
然而,一想到禁制阵法,苏夕当即就心下突起了一个咯噔,随后一整颗心连着整个身子都泛起了甚至骨髓的寒意。
惊惶并不无措,隐忧却不焦躁。
苏夕于心间暗暗盘桓了一遭后,立马就追着阿棉巫又问了一句
“阿棉巫族长,你所言及的天雷,以及洪荒之水亦或是日光,大致范围有多大,此三种凶险是一重连着一重,层层叠叠的追着你们,还是,此三个凶险之中透着明显的距离,需在经过一重凶险之后,过一段距离才能经历到第二重的凶险。”
苏夕此话一出,而坐于她身侧的墨战并不是个傻的,顿时就明白了苏夕的揣测之意,及此,墨战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立。
苏夕这是怀疑,阿棉巫所说的凶险是阵法,而此种阵法,多是来自修仙界,有了这个认知后,墨战的脑仁都被炸的生疼,这特么的,除了他们三个,难道还有其他来自修仙界的修士亦或者大妖。
“此三种凶险的占地范围十分之广,几乎是在我们所到之处百万里后,一直到我们到了五百万里,都是被此三种凶险占据,其间并未有一刻得以停歇,当然,此三种凶险,也不是混着来,而是先有天雷,再是洪荒之水,最后当我们经历了日光凶险后,便选择了保命回撤。”
百万里地到五百万里之地,其间有约莫四百万里的空间,而此三种凶险,清晰而分明,其间更无一点距离空隙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