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往小板凳上放的时候,一张叠得四方方的大纸片滑了出来,尚书大人捡起来打开,是个女子的画像。
这是苟兰花从娘家里拿来的鬼大人的画像,因现在也不想着回去了,许久都没在理会,这画像也束之高阁。
这事本来也就过了,但尚书大人拿着摆弄了一阵,“此人,我似乎见过。”
“见过?”
苟兰花窘,为何这四周的人都见过现代的她,这穿越穿得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没错的,是她。”尚书大人很笃定。
“何时,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否”
“何时我倒是记不清了,不过那时她出现在墙角,然后问了一句。”
“说了什么。”苟兰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说,有铁锹吗?”
“......”
深夜,一道身影扛着铁楸出了门,站在尚书大人家门口就开外。
按照苏羽所说,当年那女人就站在墙角,拿到铁锹之后,扛着便走了。
苟兰花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脑海里像是有谁指引一般,下意识就到门口开挖。
铁楸碰到坚硬的东西,扫开一看,是一个相框,相框里的人应该是她,只不过背景十分模糊。
本不想再理会的过往又闯入脑海里,苟兰花忧心忡忡的趁着夜色将相框丢进河里。
无论是苟家还是葛家苏家,这些和这具身体有莫大关联的人员均见过现世的她,也就是说这一切并不是偶然,现世的她应该与此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
难道现世的她是这个世界这几家某对的晚辈?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足够吓人。
假设她是这三家某家的晚辈,却穿到这具身体上,再听该是长辈的人称呼自己为长辈,这辈分怎么看怎么乱。
因此事,苟兰花睡觉都做噩梦。
她现在并不想回去,但显然莫名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整个事态进程,直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衙役找上门来。
当初他们去喝喜酒,尚书大人同僚的孙子,小明死了,死在了井边,井壁用血写着苟兰花的名字。
“不是我,我没做过。”
“那是自然,”追到这里的衙役道:“此人虽然不似人高马大,但总归是个男子,绝对不是老太太能够害得了的,且苏大人也可以作证,从你们回来后,你从来没有出过城,此人绝对非老太太所害。”
苟兰花闹了个大红脸,点了点头,有些无措的坐着。
尚书大人道:“那今日为何而来?”
衙役道:“那人于深夜死在井边,除了写下老太太的名字外,还留下了奇怪的符号,我们想着老太太可能知晓这符号的意思,便来询问。”
说罢,衙役掏出从井边括下符号的纸张递过去。
苟兰花手有些抖,尚书大人接过,打开。
“ax2 bx c=0(a≠0)”
瞅见心上人脸色骤变,尚书大人也很担心,“认识。”
这必须得认识啊,九年级数学必学必考的二元一次方程啊!
苟兰花忍住内心激动,摇头,“不认识。”
“可是...”衙役心想不认识看得眼睛都快脱框了,这必须是认识啊,“要不再看看。”
“她说了不认识。”苏羽沉沉道
两位衙役在炎炎烈日下被尚书以天色不早赶出了苏府。
葛宝听了奶奶扯上了命案,立刻前来询问,到了苏家才发现奶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尚书大人都不能进。
屋内,苟兰花很忙,忙着解一元二次方程,然而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代入的数值。
杀了小明的也是穿越者,那么小明为什么要留下一元二次方程,还要写下自己的名字,是要告诉自己凶手就在这一元二次方程内,还是随意写下,只为了提醒自己。
那个杀人者是否朝着这里而来,她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杀死的人选,但是,有因必有果,杀死他们这些穿越者的原因又是什么?
苟兰花想不出来,无计可施,只好将这一切暂时压下。
她执意要到钱府吊唁,苏羽便陪着去,此次出门因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事,所以脚程非常快。
钱府大门紧闭,屋檐下挂着两盏大白灯笼,下人出府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走。
钱家两位老人都让苟兰花莫往心里去,道这个孙子从小行事风格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仵作已经来过了,虽然很像被人所害,但却是自尽的。
当提起为何自尽时,两位老人已经泣不成声,旁边钱小明的爹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仵作说了,死亡原因是将颈部扣在井边缘,硬生生压迫而死。
钱小明的灵堂就设立在偏院,因为仵作官府调查,所以后日才下葬,今天恰好是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