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凉视线落在怪的肚子上。
去他妈的彼此不分。
怪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怀疑的态度,继续道:“明晚是个日子,运降临……只惜运从不降临在弱者和笨蛋上,谁是被幸运女神选中的人……”
雨势渐大,一阵雾弥漫开,江秋凉意识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他将视线投向花园,阻碍了视线的色化不开,漂浮在空中,对他咧开了嘴。
坑坑洼洼的泥地在雨夜格外丑陋,积水中的亮光稍纵即逝。
所的玫瑰都不见了踪影。
·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个晚上过得比天还累,江秋凉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从床上撑起子。
他知道,不是梦境,不管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这个变态游戏的设计师是凌眠,似乎和他一段晚八点档喜闻乐见复杂的感情。
霍布斯古堡的玫瑰真的不是正常的花,毕竟但凡和正常沾一点边的花都不在半夜像个泡发的胖大海一样满建筑乱爬,还絮絮叨叨念着找人。
胖大海的意思……今晚霍布斯下手?
江秋凉走到窗边,昨晚的雨已经停了,清晨的玫瑰花格外美丽,娇嫩的花瓣上垂着雨水,衬得更加鲜红。
经过了一夜的狂欢,清晨的霍布斯古堡安静得判若两地,空中残留着酒肉奢靡的香,又混杂着雨后的玫瑰花香,很是不伦不类。
江秋凉对霍布斯今晚怎么对付他不感兴趣,该来的总来,想躲也躲不掉,他顺着台阶走下来,刚刚打完一个哈欠,就看到了站在一楼客厅的霍布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霍布斯也在注意到了从楼下走来的江秋凉,他停下动作,扬了扬手里寒光闪闪的剪刀。
“早安,我没想到你今晚起这么早,江。”
即使知道几个小之后是一场血雨腥风,江秋凉此刻依旧神色如常,下楼的步子没丝毫停顿。
“早。”
霍布斯笑道:“你的脸色不错,昨晚做了个梦?”
精准踩雷。
江秋凉顶着两个初见雏形的黑眼圈和霍布斯对视了三秒,真诚道:“当然,不能更了。”
霍布斯点了点头,继续低下头忙活。
他正在修剪一束玫瑰,玫瑰看起来很新鲜,应该是刚摘下来的,枝头上还水珠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地上。剪刀在霍布斯的手中飞舞,他显然不太习惯做这样的事,举手投足之间难得几分笨拙。
“玫瑰很,坏就坏在它的荆棘。”霍布斯一刀剪去一块利刺,“美丽总是付出代价的,多么残忍的实啊!”
江秋凉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你不是说不靠近花园吗?”
“嗯?你知道的,以趁它们清晨陷入睡眠偷偷薅几朵边缘的。”霍布斯皱起眉,边角的这块点难以修建,“不过你注意,静悄悄的,千万不能发出响声,不然它的伴提醒它的,到候就麻烦了。”
“还这种说法?”
“在我的花园里,每一朵玫瑰都自己的意识,因此香味也不尽相,就像人一样……你知道吗?些玫瑰乐意发出花香,些玫瑰收敛一些。些肉醇度更高,些肉酸涩更胜。你闻一朵玫瑰的花香,品尝一种肉,足以想象一个人乏善陈的一生。”
江秋凉靠在椅背上,看着霍布斯的剪刀选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终于把那个利刺给解决了。
“江,因为这种特殊性,我曾经试着给每一朵玫瑰起过名字,在我已经不这样想了。姓名本来是没意义的,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是换了别的名字,它的香味还是样的芬芳。”
“《罗密欧朱丽叶》?”
“浪漫的悲剧,之所以浪漫,是因为它难以抑制走向了灭亡。浪漫本毫无意义,意义的是悲剧。你不喜欢悲剧吗?”霍布斯揪掉了一片不完美的花瓣,随手扔在地上,“我很喜欢。”
一楼的门窗皆敞开,一阵风吹来,花瓣乘风而动,跌跌撞撞飘到了江秋凉脚边。
霍布斯的外套挂在椅背上,口袋敞开,露出里面的一把钥匙。
江秋凉不忍,弯腰去捡那片花瓣。
浪漫的悲剧……
相比于看到满满一院的玫瑰花在阳光下盛放,更喜欢看它们在雨夜挣扎。
相比于一朵玫瑰花,更喜欢只剩下花梗和一片残瓣的凋零。
相比于美被护在手心,更喜欢它被无情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