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造疯者(125)

“我需要工作……”

“江教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大学在放寒假。”许恙说着,站起身拉开抽屉,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物件,“电脑、手机、数据线、你常用的几本教材、几套换洗的衣物……基本都在这里了,你的眼镜我也带过来了,你看看你还缺什么,我开车去你家拿。”

江秋凉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痕:“……我谢谢你。”

许恙的笑容无懈可击:“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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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我爱的已不是你,而是对你付出的热情。就像是一座神庙,即使荒芜,仍然是祭坛。一座雕像,即使坍塌,仍然是神。

——《莱蒙托夫诗选》

哪种比较孤独,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爱,还是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始终无法靠近?

——保罗·乔尔达诺《质数的孤独》

第56章 短暂的现实

许恙抽掉了花瓶里几近凋谢的白玫瑰, 白玫瑰随着他的动作颤抖,几片花瓣落在桌面上。

江秋凉的视线落在花瓣上,纯白的边缘沾上了将要衰败的深色,如同被火舌扭曲的白纸, 是纯洁和欲望, 美丽和丑陋的极致拉扯。在这一刻, 生命力被无限放大,宛若坠入泥沼的人伸出的不沾尘埃的苍白手臂,让人情不自禁挂念。

比起盛放于枝头的玫瑰,此刻的玫瑰因为时间和欲望而扭曲,炸开更为美艳的火花。

“别扔。”江秋凉赶在许恙把白玫瑰扔进垃圾桶前开口, “扔掉怪可惜的, 留下来做个干花也好。”

“不至于吧, 都烂成这样了。”

许恙说完, 还是剪掉了玫瑰锋利的刺, 给江秋凉留在了桌子上。

江秋凉趁着许恙去给花瓶换水, 捻起桌上的一朵白玫瑰,在手里悠悠转着圈。

不同于新鲜时的馥郁, 此刻的白玫瑰沾上了一点腐烂的臭气, 淡淡的, 混杂在香气中,不容易察觉。

这就是游戏和现实的区别。

游戏里的玫瑰可以终年不衰, 而现实中的玫瑰难逃被弃之如敝履的结局。

许恙捧着花瓶出来, 把之前带过来的花束插到花瓶里, 见江秋凉还在愣愣发呆, 随手扯走他手里的白玫瑰,献宝似的把新鲜的花束捧到他眼前。

“怎么样, 喜欢吗?”

一大束新鲜的雏菊,白色衬着黄色,花瓣和茎叶都是娇嫩的。

意外的和墙上柔和的黄色很搭。

江秋凉下意识瞟了一眼窗外,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许恙哪里去搞得这么一大束白雏菊。

“病人送给我的,便宜你了。”

江秋凉蹙眉,欲言又止。

许恙把花瓶搁在桌子上,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

“我去你家的时候,门口有一封信,我顺手帮你拿过来了。”

江秋凉接过信,很素净的信封,没有什么重量,轻飘飘的。

平时消息接收都是电子邮箱,门口的信箱也早已拆了,他想不到有什么人会给自己寄信。

没有发件人,没有发件地址,只有清秀的字体写着他的地址。

江秋凉撕开信纸,里面只有一张纸。

难怪这么轻。

江秋凉展开这张纸,指尖尚未来得及抚平折痕,他已经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怎么可能——

这是一张素描,透过狐狸之窗,卡佩小姐挽着霍根的手臂,甜甜朝他笑。

右下角的落款日期,是1892年8月23日。

除此以外,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江秋凉想起他从头到尾没有和霍根说过一句话,唯一一次情绪的表露,是那句“不要惊动我爱的人,等她自己情愿”。

这场无疾而终的双向奔赴,在无数次的交汇中,她终于意识了对他的情感,勇敢走向了他。

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能拥有,最好的结局了吧。

江秋凉把素描原模原样放回信封里,想了想小心夹进了《莱蒙托夫诗选》里,和《献给不真实的爱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别是情书吧——”许恙打量江秋凉的神色,不正经地拖长语调。

“不是。”

江秋凉按了一下手机的电源键,屏幕上显示电源红色的警告,很快歇菜黑屏了。

他把手机插在床边充电,抽出电脑开机。

许恙还在说:“讲真的,我们医院可多小护士喜欢你了,旁敲侧击来问你的联系方式。你别总这么古板,什么年代了谈恋爱又不是一定要结婚,当放松心情的方式,不考虑考虑?”

“算了吧,别耽误人家。”

电脑右下角跳着好几封电子邮件提示,江秋凉一一点开来查看,随口应付。

“你不谈恋爱才是耽误……”许恙扼腕叹息,“白长了一张万花丛中过的渣男脸,谁想得到你片叶不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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