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个自称叫棘的男人想做什么。
但我觉得, 比起杀我, 他更像是想在一个人的身上表露征服的欲/望,并且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你想做什么。”于是我先开口了, 我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被踩肯定会心情不爽, 我的表情自然发狠。
棘没有回答, 只是那样垂眼看我,眼神凉薄, 面容冷峻。
我怒视着他,就算他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但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拿我当人看,只当我是一个物件。
手腕上传来了被皮鞋踩住的清晰压感,我试图挣扎,却完全挣脱不过他。不久前我咬了他两口,但是这两口并不能让我补充到足够的念,所以此刻,我该废还是挺废的。
但我不可能因为没有念就妥协。
这対我来说分明就是原则性的问题,因为这个人的眼神和行为带着很明显的侮.辱意味,既然如此,我绝対不会在这个人的面前摇尾乞怜。
我有的时候其实蛮犟,在这种事上永远学不会也不想变通。
于是,我开始收集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处念,将它们集中在我的手心,我的念不够,妖刀琥珀川应该是拿不出来,至于暮霭辰星,应该是可以拿出一把。我心中计划着在被他弄死之前,至少要捅他一刀,要不然是绝対咽不下这口气的。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面前这人也不说话,就是在那看着我怒视着他,我甚至觉得,这人好像还有点享受。
有毛病吧?
我原本想找准机会捅他,此刻怒气上来,干脆也不再等待。
于是将力量集中在整个右臂,奋力向上一抬,硬生生地将手腕抬离地面几厘米的距离。但是这种程度显然不够,看到我的反抗,棘加重了脚上的力度,我只觉得手腕很痛,但显然这个时候放弃就再也没有机会反击。于是我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接受着他脚上的力度,没有让自己的手腕再次落下去。
“咦?”棘看着我在那咬牙,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踩着我的手腕,仿佛是要踩碎一片树叶。
我承受着越来越重的力量,此刻心里只想用最亲切的语言去问候他几句。
棘看着我,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强者的眼神,但是这种踩蚂蚁的眼神看得我心生厌烦。我并非嫉妒强者,而是从这种强者的眼神里让我感受不到一丝尊重。
强者対待凡人就像是在看蚂蚁,比如说当初在沙漠里遇到的暴君,他看普通人的时候,通常都会用着一副睥睨众生的表情,如果他的面前有一堆蚂蚁,暴君选择的方案绝対是不去改变行走方式直接过去,至于挡住他前进方向的蚂蚁,他根本不会理会是否将它们踩在脚下或者踩死了多少只,只会仍旧按照自己的方式走过去。
至于眼前的棘,他选择的方式应该就是停下脚步,当然这种人是不可能给蚂蚁让路的,不仅不让,他甚至会掏出一个放大镜,先将蚂蚁困起来,随后会将放大镜対准蚂蚁的身上。
口中说不准还会加上一句,【为了研究献/身也算值得了,早死早托生,帮你们下次不入畜生道。】
这分明就是一种残忍的慈悲。
说白了就是挺狗的。
想到这,我忍不住又在心中骂了他一句。我知道棘绝対不是那种会和我対骂或者直接动怒的人,所以在那骂他,除了会衬托得我像是个小丑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
此刻,我和棘正僵持不下。
我不想妥协,也不想任由他摆布,于是我仍旧维持着这种手腕上的较量,但我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坚持太久,有些事情必须要速战速决。
这种坚持很困难,我已经用出了全力,咬紧牙关,明显感觉额头上已经冒汗。
棘也应该是看出了我的反应,他挑了挑眉,那副明知故问的模样让人恨不得当场捏死他,“……你怎么了。”
他竟然还有脸在那问我。
“呵呵。”
我咬着牙努力扯出一抹笑,不想露出任何懦弱的表情。运用力量集中在右手,我猛地向上一抬,试图从棘的脚下抽出手腕。棘当然也预料到了我的想法,他微微加重了力道,控制在了一个让我无法挣脱但又不会彻底压垮我的力度,抱着胳膊在那看戏。
我当然不会给他看戏的时间,当我们的力量在我的右手那里僵持不下的时候,我突然将右手上的力量一撤,随即迅速将力量集中在了左手,猛然向上一抬,直接将左手从他的脚下抽了出来。
我的动作突然,棘显然也没想到我会留这样一手,毕竟在那之前我一直在用右手硬撑,看上去不过是强弩之末。
打斗这种事情,在差距不是特别悬殊的情况下拼得就是经验和智力,有一点犹豫或者停顿就会败北。所以几乎是在抽出左手的同一时刻,我趁着棘的动作出现了破绽,扭转半边身子,运用力量和位置的优势将右手也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