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来的是克莱丽和一个年长的女仆,小姑娘怯怯的赶过来,帮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
后来青磁鼠他们也被找了过来,来的人不全,只有青磁鼠和月下白。老家伙和他们嘀嘀咕咕的又讨论了一阵,就对着克莱丽说,让她把森羽千寻找来。
不出一会,森羽千寻也急忙赶了过来,她扶着门顿在门口,突然又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我的手,我就感觉她似乎在微微发抖,手心里面甚至冒出了冷汗。
她在害怕?害怕什么呢?
我想思考,可是明显感觉自己的大脑在阻止我这么做。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却没办法控制它。
“怎么样?”这身音似乎是老家伙再问森羽千寻。
森羽千寻摇摇头,咬着嘴唇,声音里都带着一份哭腔,“不行,我只能看到一点点。抱歉。”
呵,看到什么呢?我有点好奇起来。
如果我这个时候有思考的能力,大概会推测出来我身边有什么东西,至于推测的结果,我更倾向于执念,当然,这里面有漏洞,在场的几个都会「凝」,什么样的执念看不见?
但我此时此刻任何事也想不了,所以也就任由他们继续说下去。
“怎么办?师哥。”森羽千寻担忧的问老家伙,细细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师父她......”
她话没说完就被老家伙直接打断,“叫「医生」过来吧。”
“可是......”森羽千寻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顺从的点头答应。
我目睹着这一切,仿佛就像是在看电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我甚至感觉下一刻,自己的灵魂都要如花的种子一样飘走了。
医生是青磁鼠叫的,但是这次并没有很快就到,在这期间森羽千寻一直关切的坐在我床边,又帮我轻轻理了理额头的乱发,能有个人这么关心自己,这种感觉倒也不错。我心里挺开心,却做不出任何表情,空洞的就像是个木偶。
老家伙也在我身边,不停的鼓捣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在这期间又偶尔和月下白说些什么,但用的还是那个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森羽千寻并没有再听,不知道是不是也听不懂。
又过了一阵,医生总算是来了。
我看着他踱步进来,他是一个看上去快三十的男人,外貌非常普通,身材又高又胖,猛地一看我还以为是人到中年的糜稽,但是糜稽那兔崽子比他要秀气不少,毕竟他有揍敌客家的优良基因,糜稽胖是胖点但是人还是挺清秀的。
“怎么样,壹拾叁。”老家伙问道,此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焦虑,仍旧是带着那份上位者的淡定与傲气。
呵呵,影帝又在演戏了。
“不太好办。”叫壹拾叁的男人嘬着牙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他摸摸下巴,“我现在有点看不太清,但多少看到了一些。”
“你能看到什么。”老家伙问他,当然这也是我想问的,只不过我开不了口罢了。
“呐呐,白蘭小姐这是……”他倒也不顾忌,平淡的说,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怨灵缠身啊。”
怨灵?我心中一动,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执念?
“执念么?”就听老家伙问道,他知道我的事,这种情况肯定会往这方面想。
“是,也不是。”壹拾叁有点犹豫,他想了想,说,“和之前看过的差不多,可是我仔细一看,又觉得不一样。”他比了个手势,“怎么说呢,就像是在那东西的面前有一层雾,我也只看到了它的轮廓而已。”
一时间没人说话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然我主要是指老家伙和森羽千寻,月下白还能有些互动,青磁鼠则是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听,但我觉得他更像是在发呆。
“很麻烦吗?”森羽千寻似乎是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一脸担忧的问那个男人,后者则是肯定的点点头。
“除灵可以么。”老家伙目光冷峻,他冷着脸看着那人,自带了一股气势。
“我试试看。”那个叫壹拾叁的男人回答,面色有些犯难,“不过头儿,这次我可不敢保准。”
“嗯。”老家伙摆摆手,月下白就立即把不远处的轮椅推了过来,他身体还没恢复,自己行走还是很困难。老家伙坐在轮椅上,往远处挪了挪,“开始吧。”他说。
壹拾叁应了一声,往客厅中心搬了一把椅子,又在地上画了些什么,随即在这把椅子四周又摆了四把,椅子腿和椅背上系上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绳子,上面挂着很多画着符号的纸,神神叨叨的让人看着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