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个人一同赴死,望川河上倒也不会寂寞。
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大概就是四肢麻木的飘荡在河上,后背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凉,我的后背越来越冷,我不去理会这些,说服自己要不断的去放空,就这样放着放着,我的意思越来越薄弱,直到最后,我醒了。
这又是梦?
我现在到底是在现实之中还是说在不断的做着梦?
后背传来了轻微的,平稳的呼吸声,我转过身去,摸了两下,就摸到了一个温暖的物体,这种触感提醒着我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那是老家伙的手。我没有去抓他的手,而是抓住了他的胳膊上的布料,从他的身体处传来的温暖的感觉,让我渐渐的冷静下来。
但是我还是觉得冷,身体在不住的打着寒战,后背一片冰凉,那是一片冷汗,我伸手从他微敞的睡衣领子里伸了进去,探到了他的心脏位置,手边传来了心跳声,带有韵律的生命的声音,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梦,这是现实,没有虫子,没有西索,他活着,我也活着。
我不敢离他太近,只是用一只手拽着他胸前的领子,另外一只手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丝的温暖。
我像一个被困在雪山的旅人,拼命晒着太阳,想从阳光那里得到那么一丝温度。
也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直至听到老家伙低沉又略微沙哑的声音,他应该是刚刚睡醒,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睡意,“你怎么了?”他取笑我,“哪有自己不让别人想,半夜又忍不住偷偷揪别人领子的?”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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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是平常的时候, 我早就怼他了。可惜今天我状态实在是不好,我抓着老家伙的胳膊,浑身抖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我没回话,老家伙以为我理亏, 还想笑话我, “你看,让我说中了吧。”
我仍旧是没法说话,只是把他的衣服攥的更紧,这时,他也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反常, “你怎么了白蘭?”
……
“……要……死。”我试了几次, 终于断断续续的开口回答。
听我这么说, 老家伙立即坐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帮你找医生!”他焦急地说道, 应该是想开灯去叫人, “别、别去。”我想坐起来去阻止他,可惜现在的我连这个力气也没有了, 我的后背冷汗未退, 感觉仍旧是像躺在冰水里一样, 这种感觉十分糟糕,似乎除了脑子, 我整个身体机能都已经停止, 怎么说呢, 就觉得像是自己的灵魂进入到了一个冰冻的尸体里, 浑身上下没有一样是自己的。
“别开灯,求你。”我眯了眯眼睛, 其实自己心中是希望能有点亮光的,可是我敢确信,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接受任何灯光。
我是怎么了?我也在心中问自己。
其实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梦魇,从小到大,这种东西如附骨之蛆,只要我的精力出现了裂痕,它们就会趁虚而入,试图把我击垮。
但是从没有一次会这样。
难道说我已经弱到连梦魇都无法对抗的地步了?
老家伙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开灯。而是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到底怎么了?”他又问了我一次,语气十分温柔。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心说。
闭着眼感受着他手掌中传来的温度,这种感觉终于让我觉得舒服了一点,“梦魇。”我咽了口唾沫,声音仍旧是抖的。
听了我的话老家伙稍微松了口气,他知道我的「梦魇」,当时在飞艇上我进入梦魇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安慰道,又伸手帮我理了理额头的刘海,“我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
我想说不用,却又开始发不出来声音了,仿佛声带都被冻住,我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发抖,犹如一个死人。老家伙也没介意,又重新躺了下来,默默的抱住了我。
“别怕。”他说。
我本想推开他,却根本没那个力气。
感受着他的拥抱,一股愧疚和自责的感觉涌了上来,当初我告诉老家伙到时候别后悔和我在一起,可如今看来,我却是先后悔的那一个。
从地下竞技场把我救出来开始,他就一直在为我付出,当然我明白这里面他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我最初的时候觉得他只是想和我做,毕竟我知道他盯我有一阵子了。
可那时候我有侠客,就从未把这些放在心上。我虽然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但对待那种事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至少我觉得无论是遵从欲.望也好,还是喜欢对方也好,不管怎样,至少得有个限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上车的。
我那个时候答应和他为爱鼓掌,是因为当时我十分需要补充念力,可我本身是个闷骚,不是老太婆她们那种十分强势、面对没接触过的男人会主动开口的类型,所以正好在他的勉强下,也就半推半就了。可在我的主观意识里,我从来没把他的行为当做是趁人之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