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渊松开手,抱起他放上轮椅前顿了下,问道:“要上厕所吗?”
云裴的确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只是他一直在这里没好意思提,这下直接被他问出来顿时有点尴尬,他没有直说,“你把我放下先出去吧。”
秦铭渊倒是还想再逗他两句,不过他知道含羞草是带刺的,弄不好可能就要被扎到,见好就收的把人放到轮椅上,“需要帮忙就叫我。”
得到回应,他出了洗手间,很体贴的把门关上,走到窗边把遮光窗帘拉开,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冲破了一室的昏暗。
关上床头灯,秦铭渊先回到办公室,让周扬订的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送了过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订的还是他们上次去吃过的那家滋补菜馆,就在公司附近,味道好,送的也快。
他坐下来把盒盖一一打开,没等多久云裴就坐着轮椅出来了,看到一桌子的菜愣了下。
停到茶几边,道:“你中午也没吃吗?”
不会是特意等着他一起吃吧?
像是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秦铭渊递了双筷子给他,回道:“那会儿正好有工作要忙,过了饭点就不怎么饿了。”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有时候忙起工作很容易就忘了吃饭,就算周扬尽职尽责的送过来,常常也是放凉了都还没动。
不过也不是每天都这样,不忙的时候他都是按时吃饭的,勉强算是护住了胃没有得病。
原身的这具身体目前看来也很健康。
“饭还是要按时吃的。”云裴想了想还是劝了他一句,也就是仗着身体好还能顶得住,但经常这样早晚还是要出问题。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吧。”秦铭渊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
云裴刚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听他这么说,回想起上次打云悦纤的时候,对方上门正好撞上了他不想吃饭。
有点理亏,没有反驳,只是顺带调侃了他一句,“那我们都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把男人上次跟他说的话还了回去。
秦铭渊闻言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笑意,看着他捧起碗喝汤,“下次打架可以叫上我。”
云裴把碗放下,表示赞同的点头,安安静静跟他吃了会儿饭。
差不多有个五分饱的时候,道:“我之前其实还有事情没跟你说完。”
话聊到一半有了突发状况,他又睡了过去,这会儿才想起来。
秦铭渊抬眼示意他说。
“你还记不记得清明节那天,我们在墓园碰到一个撑着黑伞的中年人?”怕他想不起来,云裴说的比较详细,“在我们进去的时候遇见的。”
秦铭渊记忆力不错,隐约有点印象,他记得自己还问过对方是不是认识,“他怎么了?”
“我其实认识他,”云裴垂下眸,手指摩擦了几下筷子,“到妈妈墓碑前的时候我发现有一束新鲜的花,我那时候想起来,那个人以前在我们家里当过司机。”
家里的司机,平时除了在需要的时候接送雇主,也会处理平时车辆送修保养的工作。
也就是说,如果他妈妈当年常开的那辆车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司机被收买的嫌疑是最大的。
“还有我们参加剧组庆功宴回来的路上,”云裴抬眼看向注视他的男人,“当时我看到一辆车很像霍丽娟的,那时候在车边的中年人,我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也是他。”
秦铭渊眉梢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这个人是个关键,也许你昨晚听到的那通电话,就是打给他的。”
云裴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当初母亲出事之后他自己也在医院躺了很长时间,霍丽娟进门后就把所有佣人都换掉了。
当时他只以为是对方不愿意让家里留有任何跟妈妈有关的痕迹,可现在再看,或许她只是想要遮掩什么。
他的目光沉了沉,如今看来,是曾经的他太过天真了,只顾着陷入悲痛跟愤恨里,很多事情都没有仔细去想一想。
嘴唇贴到什么,闻到食物的气味,他下意识张开嘴,一块虾肉被塞了进来,他有点愣的看向男人。
“我已经让人去跟着霍丽娟了,如果他们有接触,一定会露出马脚,你不用担心。”秦铭渊拿纸巾帮他擦掉嘴边沾到的汤汁,“现在先好好吃饭。”
云裴回过神,表情缓和下来,收起那些阴沉的情绪,咀嚼嘴里的食物。
秦铭渊看着他开始继续吃东西,自己也随意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心中思索着对方刚刚告诉他的那些话。
回忆起他们上次看到那辆车的情形,没记错的话,旁边是A市有名的一家私立医院,霍丽娟和那个司机当时出现在那里,一定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