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道:“秀儿和宋霁俩在谈恋爱,我在那就跟个一万瓦的电灯泡似的。”
言子瑜缓缓皱起眉头,努力去理解她说的话,大概也能理解个七八分,却故意道:“能不能说人话,地方话听不懂。”
古代人谈恋爱叫什么?
阮凝香想了一下措辞,也没想出来合适的词,便改口道:“我是说,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想坐你们那辆马车了,行不行?”
言子瑜隐晦地扬了下嘴角,手抵唇上,卡了下嗓子,正要说话时,慧心走了过来,“煜哥哥,你们俩怎么在这啊?”
“算了,去你们那,我也是一万瓦的电灯泡。”阮凝香睐了眼二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日上路,阮凝香刚要上马车,就被言子瑜叫了下来。
“你昨日不是说要坐我们这辆车么?”
秀儿掀开车帘,欣喜道:“小姐你要和姑爷坐一辆马车?”
看了眼一脸雀跃的秀儿,阮凝香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做个恶人,去当那两人一万瓦的大灯泡!
其实,她有点想多了,电灯泡不止她一个,还有慧心身边的小丫头,珍珠也在车里。
言子瑜和慧心坐在了一起,阮凝香和珍珠坐在了对面。
大家都没说话,不大的车厢内,沉默得令人尴尬。
阮凝香掀开车窗帘,两边光秃秃的街景飞驰而过。
忍不住问:“我第一次出远门,咱们这次去京城,得走多久?”
言子瑜捧着一本书在看,闻言,抬了下眸子,“快则半个月。”
“哦。”阮凝香放下帘子,关好车窗,又道,“那慢则呢?”
言子瑜慢悠悠地翻了一页,“慢则半个月。”
什么啊。
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么?!
阮凝香朝他立了个中指,不再理他,准备找驾车的阿玥说会话。
落在言子瑜眼里,便成了一边勾引他,一边又要找别的男人,这是故意气给他看么?
“老实坐着不会?”言子瑜丢了一本书过去,“无聊了,就多看看书,学点东西。”
“这是什么书啊?”阮凝香随意翻了翻。
慧心指了指封面,道:“金匮要略是医书。”
“胸无点墨,看不懂。慧心姑娘才学横溢,还是给你看吧。”
阮凝香又把书丢给了对面的慧心。
言子瑜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也不知你都会点什么?”
说这话,阮凝香可就不高兴了。
她掰着手指,说:“我会的可多了,我三岁开始学舞蹈,四岁学画画,五岁学古筝,六岁上小学,初中的时候古筝就已经考过了十级,大学在日本留学,期间英语就过了四级,插画师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就连王者我都只差一颗星,就能拿印记了。”
说到最后,阮凝香叹了口气。
在座的几个人压根没听懂几句。
言子瑜似懂非懂地听到了几个词,嗤笑了一声,“画画?古筝?夫人是不是忘了你的春雪刀了?”
阮凝香叹了口气,“我要说春雪刀,其实是我最不擅长的一项,你们肯定觉得我在吹牛。”
“难道不是?”言子瑜忍不住笑道。
慧心的脸色却难看了一瞬,因为她听到了‘夫人’一词,而对坐的两人,似乎谁也没留意到这个本不该再出现的称呼,有哪里不对。
第65章 你们俩居然在车子做……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一连赶了几天的路。
这天天阴沉沉的,阿珂说,天气不好,恐有暴雪,要不多住一天,看看天气如何再上路。”
言子瑜却坚持上路。
阮凝香没办法,只能叫阿珂和阿玥多准备了一些,应对极寒天气的东西。
果不其然,刚过晌午,便下起了鹅毛大雪,风雪阻路,天黑前没能赶到下一家镇子落脚。
甚至连个农户也没看到。
夜里赶山路,太危险。
只能就地停下来,在马车上过夜。
阿珂和阿玥栓好马匹,搓着手,钻进了宋霁和秀儿的马车里,休息。
寒风刺骨,单薄的马车,抵御得了雪花,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气。
几人都冻得不行。
言子瑜加了两块木炭,让炭火燃得更旺一些。
特制的炭炉上坐着铜水壶,水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上面放着几块烤馕。
阮凝香裹着棉被,露出一截小脑袋,捧着热水囊,小口小口地抿着水。
言子瑜把热透的烤馕分给大家。
阮凝香伸手的时候,无意间碰到言子瑜的指尖,言子瑜也就披着个斗篷,手指却是温温热热的。
令她想起那个温热让人留恋的暖怀,她好奇道:“九皇子,你都不会冷的么?”
“填饱你的肚子,自然就不冷了。”
本来就够冷的了,还连句暖人心的话都不会说,阮凝香咬了一大口馍馍,恨恨地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