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两败俱伤的战争。
最终的结局,就是一场内乱,富庶的大楚被周边的临国趁机残食瓜分。”
阮凝香再次将利弊,以及将来的局面,一一掰开了,讲出来。
沈砺川又缓缓地抬起头来,再次凝望着眼前的女子。
阮凝香与他对视片刻,忽的单膝跪了下来,抱拳说:“功成身退才该是沈将军的出路。”
沈砺川开口道:“帮我把六王爷叫过来吧。”
阮凝香从天牢里出来,楚煜已经等在了外面。
“怎么这么久?”楚煜略显几分不高兴。
“该说的我都说了,沈将军叫我把叫六王爷过来。”阮凝香道,“对了,你那问出些有用的消息没有?”
“也有也没有吧。”
俩人边走边说着话。
阮凝香拍了他一下,“能不能说话别总说一半,让人猜啊。”
楚煜一把拉过阮凝香的手,“太子说,噬心蛊的解药需要母蛊之血才行。”
“所以我们得找到母蛊?”阮凝香叹了口气,“这不还是得找到莫如初才行么?”
楚煜望了一眼湛蓝的天,“先出宫,去趟莫如初在京城的家里搜一搜。”
阮凝香叫人请了六皇子进了宫,楚煜拉着阮凝香去了一趟莫如初在京城里的家。
家里前几日就已经被禁军搜索过,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阮凝香在地上捡起一个陶瓷烧制的小鸟,做工精致,大拇指那大,尾巴上有个明显的扁口,里面是空的,尖尖的嘴巴上也有个圆形小孔。
是暗器么?
阮凝香不解地翻来覆去看了一阵,“这是什么啊?”
到处寻找有没有密室的楚煜,忽然拿过阮凝香手里的小鸟,鸟尾下,有个昭字。
“在哪捡到的?”楚煜抚摸着那个早已被磨掉釉的昭字。
阮凝香指着墙角翻倒的木架,“就在那儿。”
楚煜过来又翻找了一遍,那里有一些打碎的瓷器碎片,还有一盆梅花,梅花的根部裹着一些泥土,落了的叶子明显蔫了,枝头的叶片,还很新鲜。
泥土居然是潮湿的。
阮凝香看到楚煜忽沉的脸色,也蹲下来,摸了摸土,
“禁军搜查这里已经有两日时间,这土还是潮的,花还开的鲜艳,明显这花盆才打翻不久,打翻之前还刻意给花浇了水。
难不成是有人帮忙照看这里?
可是,为何又要将花盆打翻,伪装成像是被禁军搜查过的样子,一盆兰花而已,有什么说法么?”
阮凝香越分析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子瑜?”
楚煜在凝思中站了起来,用帕子擦着手,“不是有人照料,而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见面。”
“什么意思?”阮凝香没懂。
“我大概知道莫如初在哪了。”
楚煜拉着阮凝香的手,阮凝香又一头雾水地被楚煜拉进了宫里。
直接去了冷宫。
莫如初和冷宫有什么关系?
阮凝香更是懵了。
冷宫自从容妃娘娘没了以后,宫里伺候着的宫女太监,楚煜给了一笔钱,想出宫的,就放他们出了宫。
那名老太监早就没了俩人,便带着一名他手养的义子小太监,去了容妃的陵园,看守亡灵养老。
风吹过,破财的冷宫更是冷清的没有一点人气。
楚煜推门进来,“我来了,你出来吧。”
片刻后,在容妃娘娘的房间,多日未见的莫如初走了出来,“看来你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
楚煜手里捏着那个陶瓷小鸟,“只能怪我记性太好,竟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
莫如初手里拿着一瓶酒,两个酒壶,直接走到了梅花树下,坐了下来。
看上去没有一点的防备心,目光停留在了那只鸟上,“当年容儿公主,带着你进宫,送了我们一人一个。我的下面是个昭字,你的下面是个煜字。”
莫如初拿过那个陶瓷小鸟,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发出一声悠扬的哨响。
楚煜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声音。
“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小舅舅,虽然只比你大了五岁。”
“舅舅?”
“舅舅和家里的哥哥又什么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了,舅舅就是,是你母妃的弟弟。”
“哦。”三岁的小楚煜懵懂的点了下头,然后也拿着陶瓷小鸟吹了一下,“家里的哥哥都从来都不和我玩,我能不能每天都进宫找舅舅来玩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早上有朝课,你可能要晌午才能见到我。”
“朝课是什么啊?”
……
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楚煜忆起来,还能感觉到当时开心的模样。
“当年之乱,你是怎么躲过的一劫?”楚煜问道。
莫如初忽然瞳孔震颤,脸色像是晴天忽卷而至的暴天,瞬间变得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