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回答,人又突然心不在焉,嬴郅也懒得再问,免得又被她气,明知道她没个好话,他让从安去查她以前的习性就知道是巧合还是装的。
他索性不耐烦道:“赶紧吃你的,吃好了来给本王伺候笔墨。”
说完,就自己操控轮椅,走了。
萧弥月也把思绪抽回来了,撇撇嘴,继续心无旁骛的吃晚膳。
一顿饱后,让人撤走了一桌残羹,她一脸不情愿的去给他伺候笔墨。
他已经在桌案后面坐着了,却捧着一本书在看,从安就在旁边候着,分明可以让从安伺候笔墨,他偏不,就逮着她薅,真是丧心病狂啊。
萧弥月走近一看,表情有些古怪。
这家伙竟然在……看佛经。
简直是恐怖故事。
她正沉浸在恐怖故事的不可思议中,他已经把高贵的目光挪过来到她身上,见她又是那贱兮兮的样子,皱眉:“愣着作甚?还不快研墨铺纸。”
萧弥月扬眉,点头鼓了鼓腮,忍辱负重的的给他研墨,磨了好一会儿才好,又给他面前铺纸,可分明从安就在另一边站着,他就非得使唤她。
铺纸后,还得给她讲笔蘸上墨汁递给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单纯是个伺候书香的丫鬟呢,气死人。
可当看到他落笔的字时,萧弥月惊呆了。
这家伙竟然不只是看经书,还抄经??!
他抄的就是他看的那本地经书,据她所知,那是专门超度亡灵的……
简直是鬼故事啊!!!
她没想到,这瘪犊子竟然会信佛,还做这种抄经超度的事儿,震碎她对他的认知啊,奇葩啊奇葩。
她忍不住提了一支笔蘸墨,拿来一张白纸写了问:王爷在为谁抄经超度?
她将纸挪到他旁边,他看到了,却忽然冷脸冷声的吐出一句:“与你无关,你可以滚了。”
萧弥月:“……”
呔!
她怒了,把笔一摔,扭身走人,显然被他莫名的这句赶客令气得不轻,还真把她当丫鬟了?用完就丢。
渣宰!
狗犊子!
贱男人!
她暴走而去,嬴郅面不改色,继续提笔抄经,神色说不上虔诚,只能说真挚和专注。
从安从旁看着,不经唏嘘。
他家主子本来是个不信神佛的人,可是现在却也借着这样虚而不实的东西来宣泄自己的情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第060章 条件
第二日早膳,萧弥月没来。
嬴郅皱眉,以为她耽误了,便让从安去叫她,可从安一去一回后,带来了萧弥月的话。
“……王妃说,她生气了,就算饿肚子也不伺候了,您爱怎样怎样。”
嬴郅:“?”
他皱眉不解:“她又闹哪出?”
从安睁大了眼,然后咳了一声提醒道:“呃,王爷您忘了?昨夜王妃给您研墨后,您突然就让她……滚了,态度颇为不佳,王妃到底是个女子,虽然脸皮比较厚也比较无赖,但是莫名被凶也受不了,怕是心里委屈了。”
嬴郅默了默,他倒是没意识到这茬,昨夜是因为心情不好,也不是故意凶她的。
本来姜姮的忌日快到了,他心里不好受,再怕再忍着,总归是执念多年的人的忌日,没办法说放下就放下,加上最近总是从她身上看到姜姮的影子,昨夜尤其,便愈发难受,抄经的时候突然不想她在眼前晃,就让她走了。
这就生气委屈了?
也是稀罕了。
嬴郅怎么可能让萧弥月躲懒?故技重施:“去叫她来,不来的话,本王就把她的两个侍女送去秘牢待着,让她自己看着办。”
从安嘴角扯了扯,应了一声去了。
果然打蛇打七寸,很快萧弥月就气冲冲的来了,人还没到了,脚步声就传进来了。
一进来,嬴郅瞅着她那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脸,其实有些想笑,但是他怎么可能在她面前笑?
她进来后,就拍桌怒视他,但是说不出话,又没拿东西写,所以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总归是被气到了。
嬴郅冷着脸道:“本王没闲心纵着你的小性子,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处境,还敢闹脾气不来,看来你是真想饿着肚子了?还是觉得本王只是吓唬你?”
萧弥月似乎还真是这样以为,所以一脸不屑。
嬴郅漫不经心道:“本王从不吓唬人,也不会怜惜你,你若是不听话,怎么着都是你自找的下场,受罪的只有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
萧弥月咬牙,死瞪着他,双目喷火。
嬴郅由着她瞪,淡定自如。
片刻,萧弥月泄了气,深吸了口气,似乎拼命忍住了火气。
然后她笑了,扯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可是只是皮笑肉不笑,走上前,就要伺候他吃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