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让本来有几分得意的楚晚卿怄火至极。
她假模假样的演了出戏卖了个可怜,无中生有的让萧弥月处境更加难堪,就想着让萧弥月更加懊恼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这样对她更有利,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萧弥月竟然反着来,不但不生气失态,还这样不痛不痒的说她脑子有问题?
还抓着纳妾的话头不放!
萧弥月无视她喷火的目光,就看着齐管家。
齐管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挺为难。
萧弥月瞧着他们的脸色变化,心情颇好:“既然楚姑娘脑子有癔症,人不正常,便不适合处理今日的事情了,究竟是按照我的意思去办,还是去询问荣王的意思再处理,齐管家自己看着办吧。”
球又踢给了齐管家,齐管家就头大了,和楚晚卿一样,他也不希望这里的事情闹到嬴郅那里,让嬴郅觉得他办事不利。
毕竟这些人都是他挑来的,嬴郅只让他安插几个人在里面盯着萧弥月,顺便把宫里安插的人也弄几个来一起,看看会不会有勾结,却没让对萧弥月不敬,刚才他去禀报时避重就轻,刻意隐瞒真相,若是再闹过去,嬴郅必定会对他不满。
楚晚卿本来就必须要保住这些人,尤其是兰乔的性命,如今连番被她打脸羞辱,更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对着干,当即一副不顾自身羞愤的挺身而出。
她义正言辞道:“王妃,我说了你的处置不妥,王府不能草菅人命,我知道人命在你眼中如蝼蚁,可在荣王府不是,掌嘴杖责赶出府去已经是重惩,你想闹出人命是不可能的,如今荣王府还轮不到你做主,王妃任性也要适可而止吧。”
说完,便不等萧弥月是何反应,转头对齐管家温言道:“齐叔,把她们都带下去按照我说的予以惩戒即可。”
齐管家看了一眼萧弥月后,便转身就要把人都带走。
萧弥月眯起眼,叫住齐管家:“等等!”
楚晚卿拧眉问:“王妃还想如何?若你……”
她话音一顿,目露疑惑,因为萧弥月正站起来走下石阶,往兰乔那边走去,她疑惑萧弥月又想做什么,以为萧弥月是去问兰乔问题,便警告的目光看向兰乔。
兰乔接到楚晚卿的眼神警告,又见萧弥月步步走近,忙低下头惶恐不已,想着如果萧弥月问问题,她要如何说。
可她想多了。
萧弥月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淡淡开腔:“抬起头来。”
兰乔咬了咬唇,忙惶惑不安的把头抬了几分。
萧弥月歪头看着兰乔的脸蛋,满目可惜:“长得不错,年纪还那么小,真是可惜了啊。”
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叹息,让人摸不摘头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当她抬手拔下发间的簪子时,楚晚卿便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可惜只是刚意识到还没做出反应,萧弥月就已经将手中锋利的簪子快准狠的刺向兰乔的脖子动脉处,一道血柱立刻射出,喷洒在她红色的衣裙上,脸上脖子上也沾染了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满院子的人都吓得不轻,连压着兰乔的两个婆子都吓得退开,所以萧弥月拔出簪子后,兰乔直接倒在地上,哆嗦着身体捂着脖子,却捂不住那不断涌出的血,叫都叫不出声,只能等死,仍瞪着眼难以置信。
萧弥月眼波未动,平静得不像刚杀了人,随手将簪子丢在她旁边,然后看看自己手上的血,又摸了一下脖子和脸颊的血迹,有些纠结。
“啊”
“啊啊啊!”
围观的人中,此起彼伏的响起恐慌的尖叫声,伴随着避之不及的后退,像是萧弥月是个魔鬼。
楚晚卿反应过来,当即脱口而出大声质问:“萧弥月,你做了什么?!”
萧弥月转头看她,浅笑轻语:“我在杀人啊,你看不见?”
这染血的模样,却言笑温柔,像一把温柔刀在凌迟人心,让人觉得诡异心慌,莫说别人,连楚晚卿都被她这个模样弄的心慌。
“你……”
萧弥月笑吟吟道:“其实楚姑娘应该感激我的,替你料理了隐患,这下可就死无对证了。”
楚晚卿脸色一僵,萧弥月这话明显是知道是她吩咐兰乔刻意引导下人怠慢诋毁自己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
萧弥月确实知道,一开始或许还会信是下人不满她才这样放肆,因为本来也很合理,可是见楚晚卿非要保下这些人,还不肯闹到嬴郅那里,她便明白了,既然是楚晚卿背后指使,便也不需要理会无足轻重的人了,杀一个人也够了。
她对楚晚卿的笑意愈发诡异,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好了,我对楚姑娘的处置,没有任何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