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郅俊脸一僵,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似乎好像大概也许……从安说的有道理!
虽然萧弥月现在是已经被他强行留下了,可他并没有控制住她,哪怕他下令不许人放她出去,也无济于事,她若要闹起来,再将她囚困于此也就没有意义了,闹的太难看也不好收场。
而且,他接下来不仅不能让她不痛快,反而要想办法让她开心一些,这样才能更好的实行自己的计划,可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惹她不高兴。
嬴郅也只能退一步了:“那就让她搬回去吧。”
从安瞧着自家王爷那忍痛割爱似的表情,强行忍住才没有嘴贱。
他谨慎请示:“那属下去看看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有关雎阁那边,看看王妃可要添置什么,再让齐叔去办,额,就说是王爷让属下去的。”
他为了帮王爷刷好感讨好王妃,也是拼了。
没办法,谁让王爷自己不争气呢,他做人下属的,得机灵点,王爷你的未来,无论是身体康健还是幸福圆满,都系于王妃身上了。
嬴郅眯眼瞧着从安,眼神有些耐人寻味,看的从安有些心虚,可是一想到自己一心都是为了主子,又挺直了腰杆子,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片刻,嬴郅呵了一声,淡淡道:“去吧。”
从安忙退下了。
嬴郅在他出去后,一边磨搓着扶手上的雕纹,一边垂眸沉思着,似是有什么棘手为难的事情,过了会儿,他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萧弥月……”
……
第190章 我们连名分夫妻都不算
茶茶办事牢靠,带一众下人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很快就把一应物件都搬回了关雎阁,从安又带着齐管家来凑数,也按照萧弥月的吩咐把所需的东西都一一送来,不到一个时辰,关雎阁便布置妥当了。
刚才还是一个华丽精致的壳子,如今多了人居住的痕迹。
只是……
萧弥月以为搬回来了,关雎阁和行云阁又有那么点距离,嬴郅还行动不便,应该可以避免接触了,谁知道……
晚膳那厮竟然来了。
额,还送来了他的晚膳,要和她拼桌。
这萧弥月就不能忍了。
“之前住得近也就算了,现在我跟你住的地方离那么远,你有必要来我这里拼桌用膳?你觉得像话么?”
嬴郅反问:“为何不像话?”
这个问题,萧弥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讲明白。
可是他俩现在不应该泾渭分明的么?这是互相心知肚明的啊。
嬴郅缓缓道:“我们是夫妻,本应该同吃同住的,只是本王情况特殊,你我又是被迫成婚的,才只能分开住着,可一起用膳并无不妥,而是本该如此。”
萧弥月黑了脸:“嬴郅,你要不要脸?谁跟你是夫妻?谁本该和你同吃同住?白日说梦话呢吧你?”
嬴郅提醒她:“名分夫妻也是夫妻,你能否认这一点么。”
萧弥月瞪他,一时无言。
可是很快她想到了什么,蓦然就笑了:“荣王殿下,容我提醒你一句,其实我们连名分夫妻都算不上,名分夫妻起码也是行了大婚之礼的,可是你忘了么?当初我是下了花轿直接就被送到这里来的,你我未行婚仪,其实也算不得夫妻,只是被陛下的诏书凑在一起相看两厌的两个可怜人,外人不知就里,难道你自己没数?”
嬴郅沉默了,因为他也在她的提醒下,想到了这一点。
他被皇帝赐婚,是千万般不愿的,他本来是这一生都不打算成婚了的,因为心中有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因为身体原因,因为仇恨,他有他自己的骄傲和原则,不愿耽误任何人了。
何况是皇帝的赐婚,是一桩明摆着羞辱的婚事,对方还是萧家的女儿,他对萧家的情感很复杂,又曾和萧贵妃有婚约,自是不愿意娶前任未婚妻的侄女,且此女还和太子牵扯不清,所以他不想娶,对这桩婚事根本不当回事。
那时临近大婚,还是楚晚卿安排齐术张罗布置王府的,当然,楚晚卿那样做,也不过是装样子,可他那天别说与她行婚仪了,连喜服都没穿,而她到了之后直接送来关雎阁,他们的所谓大婚,连婚宴都没摆,依旧紧闭王府大门,所以当时,哪怕有着他身体原因的理由对外交代,她也是受尽都城上下的笑话的。
他们两个除了皇帝的赐婚诏书和外人看在眼里的所谓名分,实际上确实算不得夫妻,只怕以皇帝太后的那点心思来看,连皇家玉蝶,她也还没记上去。
不过若是她不计较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敢说她不是荣王妃,连皇帝都否认不了她的名分,只看她的心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