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一群母女都傻了,然后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哭喊求饶,还不忘跟萧弥月磕头告罪,请求她宽恕,有几个都爬到她面前了,要不是茉茉拦着,估计得扒拉她。
萧弥月不为所动,仿佛事不关己,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闹大,可是这些人自己不知悔改,现在嬴郅下令处置的,就和她没关系了。
倒是大长公主和莱阳侯夫人有些变了脸色,因为这些毕竟都是来顾家参加喜宴的客人,哪怕她们也觉得犯了错得处置,作为主家还是不能冷眼旁观,而且大喜的日子,总归不宜见血。
再有就是,这些姑娘背后都有家族,若是全都因为说了萧弥月便被割舌头,那些家族必定会因此恨上嬴郅和萧弥月,而嬴郅和萧弥月的名声也会添上暴戾狠辣等,会招来骂名,嬴郅以后是要夺回江山登上至尊之位的人,这种不好的名声少一个是一个。
大长公主斟酌着开口:“郅儿,今日是顾家大喜的日子,不好见血,给姑母一个薄面,此事容后再处置吧,而且都是官宦世家的女儿,且正是婚嫁的年纪,割舌头一辈子就毁了,不如稍微宽容一些如何?”
大长公主一开口,哭喊着求宽恕开恩的那几对母女纷纷看到了希望一般,含泪热切的看着大长公主,又看着嬴郅,屏着呼吸等待嬴郅表态。
嬴郅看向大长公主,眉头拧得更紧,他显然不想宽恕,打定主意要用这几个人来杀鸡儆猴。
外面对萧弥月的贬低诋毁这些日子来从未停过,一直也没有好的机会处理此事,如今他以此处置这几个嘴碎的人,必定可以威慑上下,而他名正言顺的出面维护她,也会让外界对他们的矛盾少些对她不利的揣测,人们只会更加确定,错在他身上,而不是她行止不端。
大长公主见他神色坚决,只好看向萧弥月,神色有些着急。
萧弥月就有些为难了,她不想理会嬴郅的处置,但是大长公主都这般恳求她了,她倒也不好驳了这位老人家的心意,毕竟人家对她还是有真心的。
嬴郅意见大长公主看向萧弥月,立刻便出声:“姑母不用看她,此事侄儿意已决,就按照适才说的处置吧,不过姑母说得对,今日顾家大喜不好见血冲撞喜事,那就让她们立刻滚,明日本王再派人分别上门行刑。”
得,话一落下,刚才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几对母女又绝望了,纷纷又哭求起来,有几个还晕过去了。
大长公主有些无奈,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到底也不好强制阻挠嬴郅行事,免得伤了姑侄感情。
萧弥月见嬴郅又坚定表态,本来也不想理会了,可是旁边的嬴初妤拉了她一下,萧弥月看她挑眉,嬴初妤便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还递了请求的眼神。
萧弥月眼前一亮,接着出声了:“不如这样吧,割舌头就不必了,掌嘴吧,明日派人上门去观刑,就由各家的的父亲亲手掌嘴,每个人五十下,不可敷衍作弊,也算是个教训,伤了痛了以后才能长记性,不要再嘴贱妄言。”
那些人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不等嬴郅表态所设了么,她们就赶忙跟萧弥月谢恩,一个个感恩戴德,俨然将萧弥月当成了宽容大度的活菩萨。
虽然掌嘴五十下也不算轻饶,但是比起割舌头造成的不可逆转伤害,掌嘴便算是轻罚了,最多掉牙齿或是伤了脸,都能补救养好。
嬴郅转头过来看着她,若有所思。
倒是大长公主和莱阳侯夫人都松了口气,只要萧弥月肯松口,此事便可转圜,嬴郅再不容置喙,也不会驳了她的话。
果然,嬴郅看着萧弥月思忖片刻后,也松了口:“既然王妃开恩,便就这么处置吧,只此一次,以后管好嘴巴,再敢言语犯上羞辱王妃,本王要的就不是一根舌头,而是命。”
一番感激涕零的谢恩后,莱阳侯夫人将她们都带走了。
水榭一空,只剩下夫妻俩和大长公主跟嬴初妤,还有各自的下人。
大长公主不忘自己劝和的使命,做出疲惫的样子:“我这年纪大了,出来折腾一圈倒是有些累了,自己走回去不安全,凌华,你过来扶我回去吧。”
嬴初妤:“……”
她看了一眼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和丫鬟们,嘴角一扯,就很无语,这不有的是人扶您老人家回去么?
姑祖母,你也太明显了!
大长公主见她不动,当即板着脸催促:“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嬴初妤还能怎样?有些内疚的看一眼萧弥月,然后哦了一声,迈着小碎步过去,扶着大长公主走了。
两个公主一走,和各自的嬷嬷丫鬟哗啦啦的就跟着退去了,这下空旷的水榭显得更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