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颇为心惊,和茉茉对视一眼,俩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哪怕她们也身处王府宫城,见识过诸多阴暗残忍之事,可萧弥月所言的这些,超乎她们的见识和认知。
而萧弥月以前的身份,也可见极其不简单,若真如她所言,还挺让人惧怕的。
萧弥月又道:“如今我复生于这具躯体,受恩于她,自当为了她铲除一切害她之人以安亡灵,嬴郅既在其中,便是一定要死的,只是如今他还有用,杀一人且不难,物尽其用方是大善。”
茶茶压下心惊,垂眸低声道:“是奴婢浅薄了,只要郡主不忘此仇,奴婢二人便无二话。”
萧弥月眉头微动,看得出茶茶有些怕她了,茉茉估计也是。
不奇怪,于她这样的人,但凡知道她的,没有多少人不怕她的,她能执掌澜国大权说一不二,便是以人命鲜血立下的震慑恶名,寻常女儿家听到她这般自述,自然是心惊胆战。
她倒不是故意说这都些来吓唬人的,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用怕我,我于她身上复生,感念她于我之大恩,必会承她所愿,为她报仇是其一,也自会善待她的人,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若非如此,那位朱妈妈哪怕是被逼迫说出她的习性特征,于她而言亦是背叛,既为主仆,便是誓死效忠,否则叛主者死,以她以前的心性,自是容不得的,可那是照顾原主长大的人,她理当宽容善待。
茶茶和茉茉对视一眼,稍微心安了些,低头应诺:“是。”
……
从安将楚晚卿身边的连翘和玉竹都上刑审问了一遍,未等重刑便都招了,确实是楚晚卿给嬴郅下的蛊,但是蛊引在楚晚卿手里,到底藏在哪里了她们也不知道,只说今日嬴郅发作时,是她驱动蛊引操控,嬴郅才突然如此暴戾。
按照时间推算,那蛊引只能是在楚晚卿身上,或是她驱动蛊引后出来去药阁拦从安拖时间,又跟着从安一路跑去行云阁的路上藏起来了,因为这途中,两个侍女都没有时刻注意到她,自然也不知道她是否趁机藏了东西。
从安立刻带人沿途搜了一遍也不见东西。
所以转了一圈,问题又落在了楚晚卿身上。
不久后,从安又来了萧弥月跟前,提出楚晚卿的意思、
萧弥月诧异:“让我去见?你确定?”
从安低头道:“是,楚姑……楚晚卿承认是她下的蛊了,但是依旧不肯说出蛊引在何处,属下让人给她搜身也搜不到,她说事已至此,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想要得到蛊引,只能让王妃你去……求她。”
求?
萧弥月被逗笑了,托着下巴饶有意味的瞧着从安,明明满脸笑意,却眼神发寒:“是她在跟我搞笑还是你在逗我?让我去求她?怎么求?跪求还是哭求?还是我给她沐浴焚香后给她磕头上香?”
她这般云淡风轻却满眼凛然杀意的姿态,让从安不由得想起嬴郅,嬴郅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姿态模样,每每如此,让人格外胆寒。
从安冷汗都下来了:“王妃言重了,自是不需如此。”
萧弥月勾起唇角弯了眉眼,一副无奈的样子,煞有其事道:“既然你作为嬴郅的手下不好对她出手,那我来总是可以的吧?我又不需要顾及她跟嬴郅的这点血缘关系,正好也闲着,她让我去求,我便好好求求她。”
说着,她便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出去。
从安瞧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渗得慌。
绾心阁。
绾心阁已经被从安派人围住,楚晚卿就被困在里面,除了她,已经没有别人。
萧弥月缓缓走进正堂,一眼瞧见坐在正位上的楚晚卿。
后面跟着的从安,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血淋淋的,俨然是人身上的东西。
萧弥月刚进来,便被楚晚卿狠狠盯着,那眼神颇为扭曲,连带着姣好的面容也扭曲了,极其不美。
可惜了,本来是个小美人,奈何把自己弄得如此丑陋。
萧弥月进来后,抬手一挥,从安便端着托盘过去,放在楚晚卿面前。
楚晚卿一看,吓得双眸紧缩,脸色也霎时白了。
萧弥月幽幽道:“这是从你那两个婢女身上割下来的东西,你好好瞧瞧,若是不想上面多出你的一份,就不要作死了,这样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遭罪。”
楚晚卿心头一紧,当即怒视萧弥月尖声道:“你敢!我是他的嫡亲表妹,是楚家的女儿,表哥他不会伤害我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再有错,也轮不到你来处置我!”
萧弥月摊手:“我又不是你表哥,那个不会伤害你的表哥现在正命悬一线,现在荣王府是我说了算,我要做什么他管不着,你觉得我会对你心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