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懒得理会他这般质问,上前一些,弯腰从桌上拿起一个熔炼血液发丝的卜算器皿,翻来覆去的把玩着,一边好奇道:“国师拿着我的发丝血液推演不算了一下午,不知道都得了什么结果?瞧着你如此震惊,应该是不秒呢吧,说说看,是不是算到了我以后会覆灭燕国?如此,也让我先高兴高兴,顺带增加几分自信。”
褚天鹤怒骂:“胡言乱语,大燕必定国祚长存,岂是你一个命煞妇人可断的?”
萧弥月放下器皿后又拿起一块很有岁月痕迹的龟壳,悠哉把玩,依旧是笑:“看国师的这个反应,看来也是差不离了,真好,人生在世,最怕的不过是一切徒劳一场空,可如今我知道了,我将要做的事情会有对应的收获,那我便放心了,”
褚天鹤咬牙,那双老眼如鬼魅嗜人般死死盯着萧弥月,质问:“你……你到底是何人?从何处来?又是如何夺舍到这具身体的?你可知这是有违天道的?”
萧弥月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反而似笑非笑的反问:“那国师可知,世间之事本有定数,该是如何便是如何,妄图窥探天机更改定数,是要被反噬的?”
褚天鹤想反驳什么,可一时哑口无言。
他岂会不知道?可那又如何?他是大燕九合宫的国师,身负使命,必得为守护大燕国运,延长大燕国祚而舍生忘死,他必得窥测那所谓的未知之事防患未然,才能确保江山稳定,证明九合宫的存在意义。
他是大燕国师,是绝对能守护燕国的神祇!
萧弥月歪头笑问:“国师那么厉害,既能见微知著,用几根青丝几滴血液就能窥得天机,那不知道国师可能预算到自己命数几何,因何命绝,又死于何时何地?”
修道世外的人,是无法窥得自己的命数的,这和医不自治是一个道理,褚天鹤刚想斥责萧弥月,可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萧弥月:“你问这作甚?”
萧弥月道:“看来国师不知道,可我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好心,特意来将此消息告知国师,好让国师死得明白些。”
褚天鹤老脸一沉,怒道:“你敢!荣王妃,你当本座是什么人?当这里是何地?岂是你胡作非为之地?何况,你也太小看本座了,本座岂是你想杀便杀的?”
萧弥月无语了:“我人都到这里了,国师这样问,莫不是傻的?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把算到的结果告诉皇帝,让他将我除掉么?”
褚天鹤老脸僵滞,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九合宫虽然守卫不算森严,可也不算松散,寻常人是无法靠近的,可是萧弥月竟然在悄无声息的便进来了,连他也毫无察觉,能做到这个地步,必得是武功高强,尤其是轻功,哪怕不是萧弥月,和萧弥月一起来的女子必定不简单,只怕不妙了。
偏偏九合宫的人都被他驱逐出去不许靠近打扰,他便是想呼救也难,何况只怕萧弥月不会让他呼救,因为和萧弥月一起来的女子已经紧盯着他了,恐怕他刚张嘴还没呼出声喊人来,便被先灭口了。
他正想着如何应对,萧弥月已经百无聊赖的走到他边上,“其实我来,除了送国师一程,也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皇帝说当初将……姑且算是我了吧,将我嫁给嬴郅,是因为国师你以我和嬴郅的八字卜算命格批示的好姻缘,皇帝才顺势赐婚的,是真的么?”
褚天鹤不胜其烦道:“是又如何?”
萧弥月不解:“可你为何会突然算了我的?又为何说我与嬴郅是好姻缘?恐怕这里面有猫腻吧?”
第098章 始作俑者罪该万死
褚天鹤绷着阴沉的脸色不语,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还挺傲慢。
萧弥月也不指望他老实回答,自顾自的猜测道:“如果我没猜错,所谓天定姻缘,实际上只是你为了铲除嬴郅的一个计谋,你身为大燕国师身负国运,必定是要将一切可能威胁到大燕国运的枝节都除掉,而嬴郅,便是最大的隐患。”
瞧着褚天鹤唇瓣发抖的反应,萧弥月笑了一下,又继续道:“可是怎么办呢?你没有办法对付他,因为他深居简出毫无过错,即便是你上奏陛下,说他命格强硬会危害到陛下的江山安稳,陛下也没办法做什么,且嬴郅背后势力不容小觑,在陛下看来,他也不过一介废人,活着可比死了好,活着他能一直看着嬴郅狼狈残废的模样,死了不仅什么也看不到,还会惹来一堆麻烦。”
她又注意到,褚天鹤的表情有些不得志的愤懑不甘,显然萧弥月也猜对了。
确实是猜对了,褚天鹤一力主张皇帝除掉嬴郅,无论是为国家安稳还是为了私心,他也算是看着嬴郅长大的,知道嬴郅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会就此沉寂罢休一切,迟早会报复皇帝的,届时便是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