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浮游+番外(97)

黄小姐故意大声说:“行啊,那就麻烦你帮我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员工,”说完挂了,扬起下巴,笑着说,“如何,满意不?”

徐邀的表情冷冰冰的,眼珠子黑沉沉的,仿佛被墨水泼过一般,他一句话未说,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了一道重重的关门声,以及还有一声不屑又讽刺的冷哼。

徐邀走进滂沱暴雨中,抬头望向天空。

灰蒙蒙的,什么都瞧不清,雨滴犹如石子,击在他脸上,很疼很疼。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雨水和眼泪混杂,就分不清哪个是雨水、哪个是泪水了。

泪水?原来他也会流泪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的,记忆中唯一一次落泪,就是亲眼见到父亲的尸体从手术室推出来,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哭过了,如今竟然被这样一件小事击垮了,还真是越活越回去啊。

他舔了一下嘴角,有雨水的腥涩味,也有奶茶的甜腻味,还有眼泪的咸湿味,交缠在一起,变成了一种不伦不类的奇怪味道,让徐邀连连犯恶心。

“徐邀?”

徐邀身体一僵,心脏停跳了一瞬,随后沉了下去,他呆滞地转过身,瞳孔急速紧缩,与解听免错愕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若说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那解听免绝对首当其中。

他的狼狈、不堪、窘迫、脆弱、崩溃、羞愧,这种丑陋一般的姿态,他最不想让解听免看见,最不想让……他偷偷喜欢的那个人发现。

他一身宽大臃肿的黄色雨衣,脚上踩着不合足的雨靴,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脑门上;而解听免一身黑色的大衣,笔挺考究,俊朗沉稳,举着一把黑色的伞,只有裤脚被打湿了。

这种对比,再鲜明不过。

解听免和他有着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他在云端、在高山、在天边;而他在地底、在泥里、在污秽中。

两个人每一寸的接近,其实都是更远地拉大距离,让他不断地认清现实,再给他当头一棒。

解听免从上到下地扫视了徐邀一番,但这对徐邀来说莫过于放大镜一般的窥探,将他里里外外,撕裂开地坦露在解听免面前。

他仿佛被扒光了,浑身赤|裸,在解听免的打量中,无地自容。

解听免已经大概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的眼底酝酿了心疼,他柔了声音,将自己的伞往徐邀的头顶倾斜:“徐邀,你……”

“别靠近我!”徐邀狠狠地拍开了解听免的手,后退几步,重新站在了雨中。

解听免便没有再动了,他执着伞,因为方才徐邀的举动,后背和肩膀有些湿了,但是他没在乎。

隔着雨幕,徐邀看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吧,他为什么会在解听免的眼里看到几分难过与落寞呢?

他冷笑一声,自讽道:“解听免,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太脏了,你别碰,也别靠近我。”

解听免深吸一口气:“徐邀,我……”

“我说的话!”徐邀猛地提高了嗓门,堪称是声嘶力竭,但声音却蓦然又低了下来,嗡嗡的,像是苦涩到极致的悲痛,“……你没有听到吗?”

离我远点吧……

不要靠近我……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从前是我抱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会把所有萌动,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徐邀转身离去。

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解听免虽站在伞下,却觉得早就被雨淋得透湿,眼眶……渐渐红了。

寒风携着初冬的雨,模糊了人影。

伶仃停泊,枯黄的树叶零落成泥,即便如此,他也是羡慕的。

起码,它也是有陪伴的,不像他,只附于妄念,那颗心,都吝惜给他容身。

从来没有巧合的相遇,只不过是处心积虑的谋划罢了。而命运多舛,心心念念的总是要背道而驰,永远不给如愿的机会,而往往不被算计过的邂逅,才会在某个出其不意的瞬间出现。

可是,通常不太美好,甚至有可能,是尴尬、是不堪、是遍体鳞伤。

解听免切切于心的一场相遇,最终变成了划清界限,是单方面自作主张的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转折很快就发生了,徐邀扛不住解听免的直面攻击的。

第40章 P—南北两极

压死骆驼的,永远是最后那根稻草。

而对于徐邀来说,那根稻草就是当他走到别墅区门口的时候,发现车子被偷了。

他看到的那一刻,直接气笑了,随后才是崩溃。

他也是搞不明白了,都住在这里了,那得是多有钱啊。奔驰、宾利、法拉利不都是三宫六院的一员?还惦念他那一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破烂的电动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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