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裴遇生的眼睛,手指滑溜上他的裤腰带,笑得一脸荡漾:“你不是都承认是我男朋友了吗?”
裴遇生的表情变了,他按住裴些作乱的手,道:“别胡来。”
“你在说哪个啊?是不要我打电话呢……”裴些凑近贴在他耳畔,音色又轻又浪,“还是不要我动手动脚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
裴些猝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态,起身理了理大衣,又坐了回去,仿佛刚刚胡作非为的人不是他一样,端的一方正襟危坐:“那你还在这里查什么岗?”话毕挑衅地一抬眼,“你有什么资格?又是以什么身份自居?哥哥?”
裴遇生对裴些总是无奈的:“裴些——”
“您老日理万机还在耽误什么时间?”
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了电话铃声。
裴些朝门口一抬手,笑嘻嘻道:“请吧,裴总。”
裴遇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同时屏幕上也出现了“您已死亡”这四个大字,裴些将鼠标一扔,疲惫地往椅背上一靠。他面无表情地呆坐了一会儿,陡然一动,给徐邀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徐邀正皱着眉对着笔记本修改报告书,手边的手机响了,他划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今晚在云锦餐厅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帮我个忙。]
裴些说话很少这般客气,徐邀回复。
[不用客气,我们AA。]
再发了一条。
[什么忙?]
[演出好戏。]
——
徐邀特地换了件西装,当然,他今天上班穿的是一件羊羔绒,所以这黑色西装是找解听免借的。
他本来以为借不到的,倒不是因为解听免不肯给,而是解听免今天穿的也不是正装。
但是没想到他的办公室居然五脏俱全,后面竟然还有个门,打开发现是一间小型的房间,是一个简陋的休息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其中挂了一些四季常用的衣服,主要以冬装为主,于是解听免在听完他的请求后昂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借给他了。
徐邀坐下来,裴些已经到了,此刻正在向服务生点单,徐邀的口味他是了解的,于是要了不少辣菜,徐邀打断:“换点清淡的吧。”
裴些愕然,放下菜单,道:“你被夺舍了吗?我居然有生之年能在你嘴里听到说要吃清淡的,你不宠爱你的辣妃娘娘了吗?”
徐邀只想起身走人,与这个人拉开差距,表明他并不认识这个二缺,服务生在一旁努力憋笑。
他解释:“最近上火了。”
“好吧。”虽然在裴些看来,这个理由对于嗜辣如命的徐邀来说明显过于敷衍,但他还是尊重对方的选择。
服务生下去准备了。裴些立起菜单,朝他勾勾手,于是两个人以菜单作掩护,躲在它后面,仿佛在私下会晤讨论什么重要情报。
裴些交代敌情:“我再重复一遍,身份:你是我姘头;目标:裴遇生;目的:让他吃醋。其余的就靠我们自由发挥了。”
徐邀郑重地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锁着眉头:“你这是什么词?姘头?亏你想得出来,换一个。”
“啧,你怎么那么讲究,”裴些改口道,“你是我新搭上的相好行了吧。”
徐邀还是不太满意,正欲再讨要一个合理的身份,裴些霍然脸色一变,是个明晃晃的发现敌情的表情:“目标出现,随时准备行动。”
徐邀直起身理了理领带,刚好红酒端上来了,他合格地扮演着男朋友的身份,拿起红酒和高脚杯,醇厚的酒香漫溢出来,倾泻进锃亮的玻璃杯中。
他递给裴些,清了清嗓子,开口:“阿些啊。”顿了顿,缓解了一下乍起的鸡皮疙瘩。
裴些不满他的演绎中断,在桌下用脚跟碾了碾他的鞋尖,疼得他险些控制不好面部表情要龇牙咧嘴,连忙摆正了神态,继续说现想的台词:“这杯红酒敬我们相恋一……”
“年”字还没有说下去,因为徐邀抬首瞧见了同裴遇生一起出现的是解听免,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们的座位正好是在他俩的旁边。
虽然徐邀也搞不懂,他们两个公司老总为什么要聚在一起吃饭,以前高中时期还没吃够吗?现在工作了居然还要手牵手相伴吃晚餐。
其实是裴遇生找上解听免的。
裴遇生被裴些逼迫被心力交瘁,便约好兄弟出来一起喝酒浇个愁,本来是打算约在酒吧的,但是解听免不想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而且他今天中午因为忙于工作没用中饭,下午就喝了碗梨汤,肚子空荡荡的,晃一晃只有咕噜噜的水,所以更想吃饭,因此就约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