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真相只有一个!
当然,这都只是她的猜测,她还是想亲口听到当事人是怎么回答的。
解听免从不避讳与徐邀的关系,更不会在意外人对他的看法,也只有穆惠安才会介意这些虚无缥缈又没有用的东西。
他噙着浅浅笑意,声音不大,但额外掷地有声:“和你想的一样,他是我男朋友。”
“哦——”营业员姐姐抿唇一笑,颇有八卦的意味,“我就说你为什么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你在打工呢,果然呐,这就解释得通了。不过我也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们真的挺般配的,不是哄你的假话,是真心这么觉得。”
解听免的笑意又扩大了一些:“谢谢。”
他一向内敛沉稳,但是难得不想再含蓄了,也许是因为对方是第一个对他和徐邀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表达善意的陌生人,臭屁道:“我也这么觉得。”
营业员姐姐听不下去,被喂了一嘴狗粮,只想赶紧逃离:“啧啧,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美滋滋去吧,我下班了。”
“好,路上慢点,注意安全。”解听免已经收起了笑容。
营业员姐姐站在公交站牌的时候才陡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在工作的时候,不经意往玻璃门外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位男生蹲在垃圾桶旁边吐。
她当时没想太多,刚刚才知道原来这是解听免的男朋友,所以那个男生是不是生病了?而且他身上有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明显是才从医院出来的。
她打开手机,打算在工作群中寻找哪个是解听免的联系方式,骤然,身旁的人说道:“车来了,快走。”
她从手机中抬起眼,发现来的正好是她回家的那辆公交车,便赶紧将手机放回包里,被人群推搡着上了公交。
因为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已经没有座位了,她只好找个扶手站着,等车子开动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
2016年11月6日,大雨。倒计时422天。
今天,是孟疏元的生日。同时,第二天也就是解听免的生日。
徐邀其实从未告诉过解听免,其实他的生日和他母亲的非常接近,只相差了一天。
而今天正好是周日,所以徐邀一大早就出了门,并将以前打工积攒的最后积蓄全部带上。
因为孟疏元喜欢栀子花,所以他特地先去花店买了花,随后绕到了商场,给孟疏元买了一瓶味道不那么刺激的香水。
他还要给解听免买生日礼物,不能把钱全部花光,因此香水也不是什么奢侈品牌的,不过价格也不低就是了。
主要是味道很好闻,徐邀凑过去闻扩香棒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香气与孟疏元实在太适配了,当即就决定买下来了。
至于解听免,他是真的很发愁。
今年的十九岁生日,算是他第一次陪解听免过生日,意义非常不一样。
而且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不确定,毕竟这么多月过去了,骨髓还没有找到,而他的状况也在日益下降,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陪解听免过下一年生日。
因此几重砝码下,今年的这个生日,分量与意义就太重了。
他在商场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终于有了决定。
徐邀最后买一条领带与袖扣。
其实将这玩意送给男朋友还挺常见的,没什么新意。
可是,他听说一中高三下学期动员大会之后的不久,学校每年都会举办成人式,那一天允许女生化妆穿礼服,允许男生穿正式的西装。
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坚持到两年后,但如果可以,他一定要亲手帮解听免把领带系上,再将袖扣戴上,一定会很好看的,毕竟他长得那么帅。
徐邀光想想就不由地心猿意马了起来,也不禁生了几分期待,希望他能顺利找到骨髓,然后再理直气壮地告诉解听免——
“你看看我多爱你啊,就连自己生了这么严重的病都不敢告诉你,就害怕你会担心。不过好在现在快要尘埃落地了,匹配的骨髓已经找到了,就差手术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我指使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必须要把我伺候得好好的!”
徐邀眉眼弯起,轻轻一笑,就连回家的步履都轻松欢快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雷声炸响,直直地劈向不远处的地面上,柏油路面顿时滋起火花,不过幸好没有易燃物,没烧起来。
徐邀吓得一抖,心脏猛地往下一沉,紧接着跳动得非常诡异,快得让他发慌、难受。
“哗啦”一声,暴雨突至,滂沱而下,猝不及防。徐邀措手不及,顿时就淋了个透湿。
不过好在他今天是背了书包出门买礼物的,并没有将礼物放在礼品袋中,否则肯定会和他一起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