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这个身体后莫水意就没提过俞西客出事的原委,徐邀听后沉默,半晌轻轻抱住莫水意,道:“不会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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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停在了一个老小区,裴些笑了:“怎么今天回妈这里来了?”
裴遇生熄火拔钥匙,道:“妈昨天发信息说想我们了,便打算住两天。”
“这样啊,她都没有发信息给我,也不知道谁是她亲儿子。”
裴些看着三楼阳台上泄出来的灯火,忽而噙着笑意,欺身贴上了裴遇生的胸膛,并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裴遇生下意识抬头往上看,顿时身体僵硬。
裴些的表情淡了,再恢复成面无表情,直起身子:“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有意思吗?躲躲藏藏的你累不累,你就接着扮你的乖儿子吧,记住千万不要露馅了,最好也少和我纠缠不清。”
裴些开门下车,裴遇生无奈道:“裴些……”
“别叫我,”裴些狠狠丢下一句,但随即就像变脸似的又展露出一贯的痞笑,“不然我会想到某些不合时宜的场合。”
车门重重地被关上了。
裴些捏了捏眉心,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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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邀感觉解听免对他的敌意没那么大了,虽然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怼两句,不过能察觉出来没以前那种轻视的意味。
徐邀回想了这两天的举动,认为没什么值得令人改观的举动,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只有“主动找裴些恶补计算机”算得上了。
他如今还不能算是个合格的秘书,所以助理之职还是主要由薛临在承担。
他现在白天跟着小组开会、见客户、抽空写一写最后要提交的报告;晚上跟着裴些去他租的房子学计算机,当然有时候会被他拉着开黑,但是徐邀从小到大都不会打游戏,所以这个时候就只能替他摇旗呐喊;双休日就在家里跟着网课学习一些杂七杂八的专业课程。
打印机嗡嗡地运作,徐邀捧着杯子走神。
俞雪东刚补课回来,回自己房间的途中经过他的屋子,见门敞开瞄了一眼,悄无声息地凑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一张打印出来的纸,看清上面的字后非常震惊,骇然道:“哥,你什么时候变成私家侦探了?”
徐邀叹气,道:“你在瞎说什么。”
俞雪东抖了抖手上的那张纸,道:“上面可全是解听免的喜好啊,虽然你是他的秘书,但你这样偷窥人家不合适吧。”
徐邀将纸夺下,卷成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就因为你哥现在是解听免的秘书,觉得对待敌人还是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所以这是让另一个秘书总结发给我的,我好背下来不被他挑错。”
“哦,这样啊,”俞雪东看了看那厚厚的一沓,满脸嫌弃,“啧啧,不愧是老总,真是讲究,哪来的那么多禁忌。”
徐邀放下杯子,将打印机关了,把所有A4纸钉在一起,道:“我大概看了一眼,感觉有点胡扯,里面好多东西感觉跟解听免一点都不符合。”
不过他感觉得也不太准确,他是凭借以前的标准来判定的,现在的解听免确实性情大变了不少。
俞雪东瞟了一眼徐邀的杯子,发现里面的水居然是橙色的,一时好奇拿起来闻了闻,问道:“哥,你喝的什么?橙汁吗?”
“百香果柠檬汁,我自己榨的,”徐邀将《解总的好恶知多少——薛临作品》这一著作丢在桌上,“你想喝吗?还有的剩。”
俞雪东无声地做了一下反胃的动作,赶忙放下杯子摇了摇手,道:“千万不要,我可讨厌喝百香果有关的饮品了,你还是带给你亲爱的同事吧,就当犒劳他帮你忙了。”
说完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浑身一凛似是发现了敌情,拿起书包就奔回了房间,所以她也就没听到徐邀最后一句的喃喃低语——
“那不行,要是被解听免看到就要起疑心了。”
确实是莫水意回来了,她上楼,对徐邀说道:“明天晚上你加班吗?”
徐邀想了想,答:“应该不会。”
莫水意道:“那就行,明晚有个挺重要的商业宴会,除了本市的各大企业,还有一些附近邻省的也会参加,我已经让人提前一个月给你订了一件高定,记得明天穿。”
徐邀皱眉,问道:“我一个半吊子秘书也可以参加吗?”
莫水意失笑:“我的小祖宗,你还真以为你要给听愈打一辈子工吧?那别说是我了,到时候穆惠安和解听免都不敢留你,会主动把你赶回来继承家业的,你明天就限定一晚摇身变成俞少。”
徐邀抽了抽嘴角,觉得他可能就是个灰姑娘,十二点一过,就得变回解听免的打工仔。